在湖北省襄阳县附近,有一座名叫岘山的山。岘山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是,山上风景秀丽,流水潺潺,是远近闻名的游玩之所。岘山底下树木丛生,其中,就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碑顶直指青天,是为西晋名将羊祜而建。
当年,羊祜镇守襄阳时体恤下属,扫奸除恶,两袖清风,赢得了治下人民的一致称赞。他去世后,当地的民众为了纪念他,特意为他建造了这座石碑,并在石碑后面记下了他的功绩。每逢清明时节,周围的民众都要来拜谒一番。
想到世道的险恶,念起羊祜的清廉,百姓经常在石碑面前百感交集,泪如雨下。因此,这块石碑也叫做“堕泪碑”。经过了千年的风吹雨打,此碑仍然屹立在岘山脚下,向世人无声地传达着羊祜的德行和操守。
并有传说,羊祜小时候,有一个擅长看墓穴风水的人,说:羊祜的祖坟有出帝王的气象,若把墓凿开,就会断绝子嗣。羊祜真的把墓凿开了。相墓人见到凿后的墓说:“依然会出摔断了手臂的三公。”后来,羊祜因落马折断了手臂,位至三公而没有子嗣。
羊祜出身豪门,外公是东汉末年的名士蔡邕。至于她的姐姐,声明则更加显赫,是晋景帝司马师的妻子,母仪天下的景献皇后。羊祜从小便饱读诗书,满腹韬略,身上一点也没有其他富家子弟身上的浪荡习气。随着年岁渐长,他隐隐成为了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州官多次向朝廷举荐他,但是,他总是婉言拒绝。司马昭手握大权的时候,特意令人请他为官,他这才接受了朝廷的任命,担任了中书侍郎。晋武帝司马炎即位后,看到了羊祜身上出色的军事才能,于是,任命他为征南大将军,想凭借他的力量来南下灭吴。
羊祜做了大将军后,奉命镇守襄阳。羊祜熟读兵书,在他看来,襄阳与吴国紧密相连,是攻吴的前哨所在。如果,想要消灭吴国,则襄阳万万不可有失,一定要坚如磐石。因此,他决定采用稳扎稳打的做法,首先加固襄阳的城墙,发展生产,屯兵积粮,然后静观其变。
他让一半的军士守城,让另外的军士开荒垦田,当年便获得了粮食的大丰收。之前,羊祜的军队只有百日的粮草。可一年之后,羊祜储存的粮草,足足可以坚守襄阳十年。粮食充足,不仅让襄阳城的百姓高枕无忧,也让羊祜可以将大量的精力放在攻吴上面。
东吴经过江东孙氏的数代经营,早已成为繁荣富庶的宝地。羊祜接到灭吴的命令后,丝毫不敢大意,他深知东吴人才济济,用武力强攻并非上上之策。深思梳理之后,羊祜决定采用仁德来感化吴军。
吴军将领陈尚、潘景率兵来骚扰襄阳,羊祜果断出击斩杀了他们。获得胜利之后,羊祜不仅没有嘲笑东吴,反而对陈、潘两人决战到底的精神赞不绝口。为了体现自己对两人的尊敬,他甚至还特意为两人举行隆重的丧葬仪式。这一切,都让陈、潘德家属大感慰藉。
东吴将领邓香被羊祜抓获,羊祜亲自为他松绑,还将他放走。邓香走后一直忘不了羊祜的恩德,于是主动率领部下向羊祜投降。羊祜看到自己的做法受到了东吴的感激,于是更加严厉地约束部下,想要进一步树立起自己的仁厚之名。
经过吴国的边境,部下食用敌方的粮食时,他坚持要付给敌国相应的钱财。手下捕获到吴国兵士射伤的鸟兽后,羊祜严令手下归还。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如此礼遇敌军的将军。如此做法,令吴国边境的将士对羊祜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起羊祜时,吴国兵士纷纷称之为“羊公”,以示尊敬。吴国将领陆抗看到部下对羊祜赞不绝口,不由地忧心忡忡。他经常对部下感慨道:“我军对百姓非打即骂,而晋军则对我们的人礼遇有加,长此以往晋军不战而胜只是早晚的事,我不能贪图便宜要将心思放在防卫边界上。”
羊祜知道陆抗才能卓著,不好对付,于是,主动派人向陆抗示好,还诚恳地向病中的陆抗送药,想让他放松警惕。陆抗自知开战的时机尚不成熟,于是,也派人向羊祜送上美酒,以此来麻痹羊祜。不料,吴国的君主孙皓除了暴虐之外一无是处。
他得知陆抗的做法后心生怀疑,于是,解除了陆抗的兵权,改用孙翼领军。羊祜见陆抗被罢大喜过望,当即便向晋武帝上表,想要迅速对东吴发动攻击。可惜的是,晋朝的大臣贾充贪图安逸,不同意羊祜的攻吴举措。
他带头向晋武帝表示反对,并拉拢了不少群臣上表,让灭吴心切的晋武帝也不禁犹豫起来。左思右想之后,晋武帝还是将攻吴一战暂且搁置,等到以后再说。羊祜虽然知道机不可失,但也只能扼腕叹息道:“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此时错过,太可惜了。”
咸宁四年(278年),羊祜身患重病,即便有心灭吴,但是,已是力不从心。但是,怀着对晋国的忠心,他还是强撑着来到晋武帝面前,想要讨论灭吴之事。晋武帝看到步履蹒跚的羊祜极为动容,当即特许他乘坐辇车上朝。
羊祜强忍着病痛,向晋武帝进言道:“陛下即位之后,并没有取得什么值得称道的政绩。眼下孙皓残暴不仁,民怨沸腾,正是一举灭亡吴国的大好时机。如果现在把握不住机会,待吴国再有明君即位,陛下想要一统江山,就要遥遥无期了。”晋武帝听后,终于下定了攻吴的决心。
可惜的是,羊祜不久之后便在病痛中逝世了,没有看到吴国灭亡的那一天,但在临终前其举荐杜预自代。
两年之后,吴国灭亡,晋武帝司马炎为了庆祝胜利,下令大宴群臣。觥筹交错间,晋武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想到羊祜曾经苦口婆心的话语,不由地泪如泉涌。群臣见皇帝突然流泪,不由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晋武帝悲叹道:“今日的庆功宴是为了庆祝灭吴,可灭吴,其实都是羊祜的功劳啊!”羊祜生前有很多著述,有名的有《晋书·羊祜传》记载的《老子传》和《请伐吴疏》,另外他还受命修撰《晋礼》、《晋律》,对晋朝典制创立多有贡献。
羊祜一生兢兢业业,清廉自守,虽然功勋卓著,但从未有过居功自傲之举动。经过了千年的风吹雨打,羊祜的堕泪碑仍然屹立在岘山脚下,向世人无声地传达着羊祜的德行和操守。
参考资料:
【《晋书·列传第四·羊祜传》、《羊祜大将军与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