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形容时间时,总会用到: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年轻时的我们总是觉得时光不会老,而我们也会永远年轻。
然而,当我们身边的长辈一个又一个迈入七十或八十岁的门槛时,我们忽然警醒,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走在了渐渐老去的路上。
当姨妈有一天告诉我今年是姨父的八十大寿时,最大的感慨就是时间过得太快。
当表弟和表妹们不远千里地回来,寿宴前的热场便从一次天山深处的度假开始。
去天山深处避暑,是炎夏里最好的选择
每年的夏天,最期盼的,便是能到山里去一趟,既是旅游也是避暑。
而新疆的最佳避暑胜地,便是在天山深处。
由于姨父和姨妈两人的年纪都大了,我们便选择了去乌鲁木齐县小渠子乡。这对于从内地回来的表妹和表弟来说,也算是小小地旅游一趟。
同行的还有哥哥嫂子们和也从内地回来的侄子一家,而侄子家的小孩一下让我们的辈份上升。
这两年随着新疆的旅游升温,越来越多的内地人将旅游的目的地选在了新疆,但是我身边的很多人对于新疆的很多地方却并不熟悉。
更别说早早就离疆在外的新疆人了。侄子在回来之前就对我说:作为新疆人,我却连天池都没有去过。
于是这一次安排在天山之中的欢聚便显得比较重要,而去的当天正逢新疆的古尔邦节假期,在避暑的同时,也让从内地回来的亲人体会了一把新疆游。
那些藏在岁月之中的往事
天山对于新疆人并不陌生,尤其是对于老一辈的交通系统的人。
姨父和我之前写过的父亲一样,年轻时因为机缘来到了新疆,又恰巧进入了新疆交通系统。
我不知道父亲在修新藏线时,姨父是不是也在,但是父亲从新藏线下来分到S101省道的时候,是跟姨父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姨父还是单身汉,然而,他的手极巧,除了家具,他还会根据需要自己设计并做出实在的物件。
姨妈曾说过,在大表弟刚学走步时,姨父就自己设计并做出一个木头的学步车,这个学步车的精巧之处在于男孩用时是不用担心尿裤子的。
有着这样手艺的姨父在没有跟姨妈结婚之前,是个很受欢迎的人,而且姨父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但凡有人找他帮忙,他总是二话不说去给人家帮忙。但是缘份就是这么奇妙,祂让他最终变成了我的姨父。
对于以前吃过的苦,姨父很少给我们说,大多数都姨妈告诉我的。加上跟着父母的经历,对于他们这一辈人总是心怀尊敬。
他们从昆仑山再到天山,从新藏线再到国防公路,在祖国最需要建设的时候,默默在奉献着他们的青春和年华。现在他们这一辈人有些人已离开了,留下的多数已进入经耄耋之年,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抽空带他们去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看看,或者是带着他们去看年轻时没有时间看的风景。
如今姨父已迈入了八十岁的门槛,可是年龄虽大,人却从未服过老,他在平时总是闲不住,楼前的草坪,他跟姨妈一起将它们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花园,让它们成为小区里最靓丽的部分。从春天开始,这里的花次第开放,一直到秋天,每次去那里总会看到不同的鲜花。
也因此,这块地方也成为周围楼里的老人们最爱来的地方,打牌、休闲都是好去处,最主要每到夏天水果成熟时,杏子、葡萄也按季下来,坐在这里,只要想吃,伸手便能摘下,那种甜中微酸感觉会在入口的一瞬间带给人满足,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一块福地啊。
就如这次出来,在走之前,他还惦记着门前的那块小小天地,在别克这里买了一袋羊粪。只是苦了表妹他们,在回去的路上被羊粪“熏陶”着,这算是这两天吃过羊肉的代价吗?哈哈,我有些“坏心眼”地想像着他们回去的样子了。
去天山的深处,体会四世同堂的快乐
由于小侄孙的加入,我们顺利地变成了四世同堂,自从女儿他们这一辈的长大,家里有小孩的日子早已离我们远去,如今突然加入了这个小家伙,让我们的注意焦点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奈何现在的小孩子要我们小时候聪明得太多,这不,小小的他跟着比他大十多岁的姑姑、叔叔们玩得不亦乐乎,对于我们这些大人的逗引,总是爱搭不理。
就连别克家的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也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们两个在相遇时,只是站着互相看一会之后,各自绕开,他去找他的姑姑和叔叔们,而小女孩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或是躲在门边看着他们在房子里玩。
好在,在深夜里,当姑姑和叔叔们都顾不上他,他才恢复他的儿童天性,终于跟小女孩玩到了一起,他们欢快的笑声,引得早已出山的月亮终于挣脱了云朵的遮挡,悬在半空中看着地面上这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明亮处和阴影处进进出出。
当我们吃饱了羊肉,喝够了美酒,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或说着分开这么多年里的各自经历,或分享着各自认为的有趣的事。而我则跟侄子交流着拍月亮的心得。
姨父和姨妈坐在炕上看着喧闹的我们,全程笑眯眯的,这次的寿宴预热应该是最热闹的一次,之前虽然也过,然而,却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来了这么多的人。
毕竟,姨父是我们两家里除了母亲之外年龄最大的人了,当我们看到跟前的人一个个老去,便会对身边还健在的老人无比的在乎,在他们每个重要的日子里,都会希望自己能够陪伴在他们的身边。
这次的相聚,是预热更是一次情感的联络,当长辈们逐渐老去,当小的一辈茁壮成长,将我们联络在一起是看不见的血缘关系。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当这血缘纽带里的一环召唤,其他的人就会应约而来,是小家,更是大家......
或许等到多年之后,当我们都渐渐老去,可是这次在天山深处的相聚,会依然存在我们的记忆里,只是到那个时候,该叱咤风云的应该是小侄孙他们一代人了,但愿那个时候,也会有个小小孩跑到我的面前,软糥糥地叫我一声:老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