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灵山山后,从老场部(雾灵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大沟管理区了的老院地址,其前身是大沟林场场部,所以当地人还是习惯称大沟管理区为林场,老院址还叫老场部)到大沟二道河同事家有条小路,也有条大路。小路很近,却很曲折,两边也充满荆棘;大陆很宽、很平,却很绕远。我和刚订完婚、还没娶进门的媳妇先是跟同事走小路去的,吃完饭后我们俩人沿宽敞的大路走回来的,路很长,却也很短,月夜下的一条路,坚定了一生的情缘。
黄堇
那是30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因为岳父和同事的父亲同在雾灵山大沟管理区工作,因为我和媳妇与同事在位于雾灵山东梅寺管理区院内的保护区管理处工作一年多,因为我和媳妇是刚订完婚时间不长,于是我和媳妇接受了同事的邀请,去位于大沟二道河的他家赴宴。
去的时候天还没黑,我们走了一条比较近的小路,当时初来乍到的我并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只知道紧跟在同时身后,似乎在绕过一个梁头后,沿着一个下坡的小路走的,梁可谓是黄土梁,虽然没有坎坷泥泞,但也算得上九曲十八弯,两侧有老百姓庄稼、果树,自然萌生的山丁子(红果籽自然发芽长成的树)树、鼠李、酸枣等还有叫不上名的灌丛棵子,不时地撕扯我们的衣服,好像要让我们走得慢一些好好欣赏风景。
紫花地丁
下到坡底就是一条河,记得当时那条河还是有很宽的水面,虽然不是很深,有鹡鸰和褐河乌不时地贴着水面飞来飞去。
农家请客也是相当丰盛的,在长辈和刚定亲的媳妇面前自然不能放肆,何况本身也没啥酒量,听着长辈们边喝边聊自己也只有随着夹菜吃饭的份,好不容易捱过了饭顿,赶紧和媳妇一起告辞了同事,先行回返了。
此时天已全黑,好在还有月亮。我们俩在月光下选择走大路往回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天,具体聊得啥已经没了印象,那个年代的搞对象还是比较羞涩的,记得聊过这个二道河挺有意思,一个村子竟然分成北京和河北两个省市,更有趣儿的是哥俩甚至一处房子竟然也是河北北京地分着,真是的,一个院子里住着,一不小心进京了……走大路回去从腿上说路很长,从时间上来说,路太短,时间也过得太快很想总是那么走着……
米口袋
1997年2-4月,我曾在老场部的大沟管理区工作过3个月,但是那是个特殊的3个月,父亲去世、自己流放,岳父病重,哪还有心情去想那浪漫的事?
后来或因工作或因放火驻站几番到过大沟管理区,也每每想起曾经走过的小路,曾经走过的大路,和那温柔的月光。但是因时间过去了很长,已经忘记了小路入口,所以始终没有再走一次那个小路。
苦菜花
昨天,我为了巡查大沟二道河防火情况,步行从大沟管理区(新地址向上迁移了1.5公里左右)经由老场部、大沟门转向花园方向,在被叫做二道河的安达木河畔居然看到了鸳鸯,于是一路追拍,不知不觉中竟然追到了二道河同事家的门口,又勾起了我对那条小路的追忆,迫切想再走一遍那个小路,在同事母亲的指引下,我再次踏上了那条小路。
蚂蚱腿子
弹指一挥间,三十多年前的这条小路,依然承受着我逐渐苍老的的步履,儿子业已结婚生育子女了,这条小路依旧清晰。虽然小路依然蜿蜒盘曲,但是却铺上了石条,路边灌丛也被经常打理,再也不会拉拉扯扯,但路边的地丁、黄堇、苦菜花、蚂蚱腿子、金腰、米口袋、忍冬、白头翁依旧微笑着,诉说着平凡、艰苦、坚韧的坚持,一直到白头到老!
白头翁
一条路,曲折蜿蜒;一生情,温柔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