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琼
走熟了一条路,仍走去老字号“广州酒家”叹茶。一个喧哗地——小时候的去处,现在的去处。多少人景框里的“广州酒家”。
上下九路,通向熟悉的酒家。路已走成街,步行的街。多少纵横的脚印……
在老字号“皇上皇腊味店”驻足。右边“莲香楼”,目之所至嫁女饼。往左边拐,宝华路,到老字号的“椰林冰室”,慢慢尝一尝品牌的椰子雪糕,冻的魔力植入某个瞬间。
左右开弓的路太多,总是走不到头,文昌南走到文昌北,那是“银记肠粉”吧?
只看马路车水马龙驰过吧,只听骑楼雨漏声声。
蓦然,时间走过南方的季节。
一条星光满天的路,没有栅栏的路,人情浮动。
麻石街
有一个夜晚,燃烧着麻石板的记忆,每块石板的神秘,引诱我;我不穿拖鞋,穿过宝源南,来到多宝路,回到永庆坊。
板石早已被冲刷变白,板面被消磨光滑。
童年的梦透明。
一双为了跳田字格脱掉的鞋,早已被雨水冲走,妈妈从趟栊里呼叫,叫不回。
只有,童年的田字格用粉笔画在石板上,井井有条,一直清晰。
简单的几个方格,数呀数;街巷里的麻石,一块一块数。用那数不清的正方形,后来叠加用那数不清的长方形,凑成一张童年的床,一张麻石板的床……
日子渐冷,麻石不怕冷。风真大时,我站在街口,看着麻石的夜仍然是长方形。
一条街,街灯照着干干净净的麻石板,早晨的脚步匆匆。似有昨晚粤剧的余音回荡,袅袅娜娜。
蓦地,南方的雨下了,呼啸着,我穿过永庆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