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墨脱找蝴蝶

旅游 宠物和我们的故事 2021-11-01 12:35

原标题:我在墨脱找蝴蝶

我在墨脱找蝴蝶

解放大桥到阿尼桥方向第一座桥附近

喜马拉雅山东端,

西藏东南部,

雅鲁藏布江下游,

藏语中被称为“秘境莲花”——

墨脱

——全中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城。

以前要从嘎隆拉这里进入墨脱。在嘎隆拉的山壁上,细窄的小路沿着山势,蜿蜒着向上。每年的通车期只有七月到十月短短三个月,还要等雪化了,而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无法进入。

解放大桥到阿尼桥方向第一座桥

而你一定想不到,

这样偏僻的人间秘境,

却暗藏一个蝴蝶宝库。

撰文:樊漓

摄影:杨昶

(滑动下图查看全景长图)

嘎隆拉隧道入口处,山上小路为徒步墨脱的步道。

“太美了!”

随着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研究员张蔚进入墨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发出如此感叹。

墨脱返回林芝的路上

雅鲁藏布江从中穿流而过,

形成纵深达6000米的险峻峡谷

——雅鲁藏布大峡谷。

印度洋的暖湿气流经峡谷北上,

为这里带来丰沛降雨,

也造就这里独特的生态环境。

对于以前更关注云南、

海南这些热带地区的张蔚来说,

墨脱是一个难以想象的神奇存在。

80K返回波密的路上,入眼皆是绿,墨脱森林覆盖率超过80%。80K处在西藏波密县通往墨脱县的必经之路上,因为距离波密有80公里而得名,扎墨公路嘎隆拉隧道开通之前,外界运往墨脱的大部分货物通常会在这里集结中转。

观察墨脱峡谷的植被情况就如同是在阅览一本立体的植物和气候教科书,从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到南部海拔不到600米的雅鲁藏布江面,集中了从热带到寒带几乎所有植被类型。

墨脱,仅高等植物就有4000多种,有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四十余种,另外还有千余种昆虫。

向前行进,由隧道口的冰天雪地变成了原始森林,山坡上长满了高山冷杉类树种,随山形走势绵延云际,间隙可以看到远处的雪山,有躺倒的树干,上面覆满青苔,下面则是厚厚的腐殖层。

通过开通公路前的中转站“80K”后,层层叠叠茂密的阔叶林开始唱主角,之后芭蕉叶也开始出现在视野中,完全是亚热带原始森林的景象了。

位于80K处

但正是因为当地独有的生态资源以及道路不便,使得墨脱地区生物资源的独特性在全球范围内都难以替代。

“不喝酒,怎么有激情?”

说出这句话的是达娃,

高原生物研究所副研究员,

——作为一位藏族“寻虫者”,

他花了几十年几乎踏遍了西藏。

科研人员采集的碧凤蝶样本

他将西藏发现的567种蝴蝶编纂成书,

并组织藏文学家、昆虫学家

创建了藏文蝴蝶命名系统,

并进行了藏文命名。

在80K,科研人员教当地巡护员制作标本

对于蝶类在墨脱拥有丰富的多样性,

与印度板块和欧亚板块的碰撞脱不了干系

为此,研究团队提出了两种假设——

墨脱地区作为古北区东洋区的交界地区,

多样的地理条件

以及生物资源迥异独特,

使其成为多个物种的分化中心;

科研人员悬挂捕虫诱笼。意图捕获的昆虫种类不同,诱笼中放置的诱饵也不尽相同。这次的诱饵主要是用水果发酵而成,用来吸引某些蝴蝶。

也可能是因为,

在地球环境不断变化时,

墨脱相对适宜的环境,

在末次冰期为多种生物提供了避难所,

使它们在此繁衍生息。

德兴桥附近放置诱剂

“找到我要的虫子了!”

“这是离脉叶蝉。你看它腿长眼睛大,我们就叫它长腿大眼美人。”研究人员的试管中,趴着一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虫子。

离脉叶蝉,体长仅7-11毫米,但在叶蝉里面已经算“巨人”了

摄影:何俊儒

这时我们在通麦,是从拉萨去往墨脱第一夜的住宿地。

我们在屋后的空地支起了灯诱,并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哈密瓜大小的高压汞电灯,再加上一块白布或者白帐篷,只要能有电——这也是研究团队随身带着一大盘电线甚至柴油发电机的原因。刚刚的“美人”就是循光入彀的。

80K,达娃的“小兄弟”何俊儒与胡凡

灯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

灯的温度比较高,

如果诱布贴到灯,

很有可能会引发火灾;

而且每个时间段扑来的虫子也不同,

为了一些凌晨才出现的虫子,

灯诱经常要一整夜的时间。

科研人员观察灯诱到的昆虫,寻找自己所需物种。

即使每个人都“全副武装”,铺天盖地的飞蛾翅膀落下的鳞粉依然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以前还有循光而来的昆虫多到会把诱布支架压倒。

墨脱县背崩乡的山路上,团队成员挥动着捕虫网。

隐秘又脆弱的角落

如今,隧道已经取代盘山公路,可以进入墨脱的时间也从三个月延长到八个月。隧道像是在巨大山体上开了一个小门,对外来者表示欢迎——墨脱的神秘面纱似乎在缓缓揭开。

墨脱镇附近

然而墨脱仍是地震、塌方、泥石流的多发地带,每年的夏季,大量雨水在这段时间倾泻而出,给原本破碎不堪的地质条件雪上加霜。

80K,科研人员制作标本

墨脱复杂的地形地貌在孕育了丰富的物种多样性的同时,也造成了此地微生境梯度变化非常剧烈,环境异质性高,生态过渡带的反应异常敏感,生态系统脆弱,一旦遭到破坏,很难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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