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5年起,成都作家马恒健自驾行程二十多万公里,持续跋涉于鲜为人知或虽为人知但甚少有人涉足的古蜀人文遗迹,专注地做着一件事——为湮灭于历史尘埃里的“冷景点”树碑立传,接连出版了探秘之作《蜀地最后的秘境》《你不知道的四川》等作品。
近日,马恒健在中国三峡出版社推出了24万字游记类散文《蜀地秘境》。
马恒健作品
足迹向更远处伸延
执着寻觅蜀地文明之根
马恒健说,蜀地,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地域概念,更是一个色彩斑斓、神秘深邃的历史文化符号。历史上这一片广袤之地,在大多数时期远离王朝的统治中心,处于疏远、隔离、封闭甚至分裂之中,加之人居环境、自然条件与其他地区千差万别,因而孕育了丰富多彩、奇异陆离、令人浩叹且神往的历史文化。积淀深厚、令人心醉的蜀地风情,长久以来只能在古人的诗词歌赋中、史志游记里领略和遐想。虽然现代交通的便利,使得蜀地与其他地区有无互通,文化趋同,不过由此产生的自然或人为的影响,历史的印迹不可避免地加速模糊了。
自2017年起,马恒健将足迹向更远处伸延。考察了古代的城堡战场,比如宋蒙战争时期极具重要战略意义的“蜀中抗蒙八柱”以及配套的数十座抗蒙山城,游历褒斜道与金牛道交汇处的蜀汉“马奇诺防线”……他跋涉了西域古丝绸之路上险峻的夏特古道,穿越始筑于汉代、纵贯蜀地的灵关道最为艰险荒凉的小相岭路段,瞻仰雄关漫道,追寻司马相如、诸葛亮的足迹……他还走入了众多鲜为人知甚至无人涉足的古镇,在老虎土灶、长嘴铜壶、搪瓷茶盅的老茶馆;在瓦黑墙颓、窗棂雕花、庭院深深的老民宅;在青石铺路、石阶起伏、蜿蜒幽长的老街巷;在宫观牌坊、戏楼石桥、祠堂宗庙的古建筑,努力地吮吸曾经滋润过祖辈的养分,执着地寻觅着蜀地文明之根。
马恒健在序言中写道:在创作《蜀地探秘》的过程中,我努力将新闻的纪实性、散文的文学性和学术的严谨性有机结合起来,力图以全新的写作样式,将秘境展现在读者的眼前。并且出于一个作家的责任感和良知,我竭力对人文史料去伪存真,纠正“在书斋中炮制文学”的一些专家、学者的谬误,补充其语焉不详之处。
《蜀地探秘》书封
笔下有很多生动的写作
这样的行脚是别致的发现
成都书评人朱晓剑认为,人文地理在近年来关注的人很多,作者的数量也很多,但有不少如马恒健所说“在书斋中炮制文学”,这样的文章看上去固然很美,却距离历史很远,最起码少了一种在场感,至于历史现场,也就无法更好的还原。但在马恒健的笔下,却有着很多生动的写作。比如乐西公路,“是抗日大后方的一条重要战略通道,是一条连接滇缅公路的血肉长路。没有它,大名鼎鼎的滇缅公路将形同虚设;没有它,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中国战区的历史或将改写。”
2012年6月,马恒健踏上了寻访乐西公路的旅程。“我此次乐西公路之行的起点,便是此路从大渡河畔开始向大瓦山跳跃之处,即横跨大渡河的金口河大桥北桥头;此行的终点,是岩窝沟下面临大渡河的乌斯河镇。”
在这里,马恒健寻访筑路工人的后代,“当时工人们住的是不蔽风雨的草棚,吃的也几乎全是杂粮,小麦和肉食根本就没见过。为了开路,工人们都是用绳子拴住腰,从几十米高的峭壁顶上吊下来攀石爬行,硬生生地从坚硬如铁的峭壁半腰凿出一条公路。”可见当年的乐西公路修筑的不易,就是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开创了四川的筑路史。
巴蜀多古镇,在这本书中,马恒健写到的古镇有青溪、白衣、西平、柏林、箭板、李庄、上孟、海棠、横江、石桥等,这些古镇是各有各的人文历史,一一读来,不只是感受古镇的风貌,更有着人文历史的叙述。这样的行脚,倒也是别致的发现。
巴蜀的灿烂文化,是这本书的最后所描述的,比如觉苑寺、窦团山、法王寺、雷氏故居等等,可感受到巴蜀文化的魅力所在。
红星新闻记者 陈谋
编辑 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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