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关于拜县的故事,都是从“到达”开始的,却不一定以“离开”结束,甚至于有时连“存在”本身都缺失了。我们关心从清迈到拜县那段崎岖颠簸到传奇的山路吐了还是没吐,却不在意崎岖本身就是最值得珍藏的经历,又好像假如是乘直升飞机,拜县就不值得去似的。
要不是没有驾照,我就骑摩托去拜县了。
我住在沿河的客栈里,那里虽然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却是我心中的拜县应有的样子,鲜花和树篱环绕着泰北的吊脚楼,木墙壁和草篷顶的屋子踩上去咚咚作响。白天里客栈一个住客都不见,烈日驱离了他们,景点将他们“拐走”。到了晚上,灯火照亮拜河,彻夜不停的觥筹交错和歌声让这里成为了一个小芭提雅。
当然,在开始客栈里的夜生活之前,人们总是挤在城镇中心的夜市里。在文创艺术商店和售卖衣服的大众T2复古巴士隔壁,是烟火缭绕的户外美食档。拜县和泰北的美食风味缺不了酸辣二字。烤肉串的酱料以甜酸为前调,以胡椒为后香;鱼虾的鲜味儿卷裹在咸的大蒜汁中,很难描述又忍不住让人反复回味;香茅草炸鸡的奇异香味沿街飘散,飘进我手中刚启开的大象啤酒里,在四季炎热的拜县,冰镇啤酒是一切美好的旅行与生活的动力来源。
拜县虽然不大,却集中了包括峡谷、瀑布、山脉、河流、森林、田园的各种自然景观,与此同时也有静悄悄隐藏在山上的佛寺,还有各种各样的“拜县风格”的人造景点,小清新的咖啡店,小清新的水果园,小清新的大树屋等等。
为了对得起从清迈来此的3个小时颠簸,也为了消耗掉烈日下的闲暇时光,我决定将拜县的东西环线一一走遍。首先要做的,是去考个摩托车驾照。在泰国无照驾驶摩托是不行的,更别说我连骑都不会了。事实上骑摩托没什么难的,我选了一间培训店,那家店的房子背后有很大一块空地,并设置了一些专供训练的路障设施。在教练的吐字清晰发音标准的泰语解说下,我很快就上道儿了。在“学会骑摩托”这个期待快速实现了之后,我的期待变成了得到一本“泰国摩托车会驾驶证书”。
我没有失望,在所有的培训环节都顺利完成之后,我的教练为我手写了一份“执照”,并郑重其事地签上了他的名字。
现在,我可以驾驶着比自行车也大不了多少的黄色电动踏板摩托,以30迈的时速风驰电掣地穿过田野了,快到连牛都不曾抬头跟我打招呼。快到赶上了美茵寺的日落。拜县的生活虽然简单到单调,但却一点都不无聊。像我这样的闲散游客们早已在这个拜县最著名的夕阳观景台就绪,等待着燃烧了一天的太阳沉入雾蒙蒙的远山背后,白色的佛像在余晖中被染得金黄。
然后,夜生活就开始了。我有一辆摩托车,什么都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