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汉章/图文
不久前,我进入长龙似的双坑村,从村尾走上山路,发现了写着“恭洲公路”的路碑。但由于时己近傍晚,我没有继续前行。
恭洲公路?就是通向恭洲的路。在我的印象中,大麻镇的韩江渡口,搭渡船过江去,就是南坑(兰坑)和恭洲。所以,我知道,沿着恭洲公路走下去,可到达大麻镇的韩江边。那时,我心想:要找个时间,走进恭洲公路,去看大麻镇那边的韩江翠竹、绿水和白沙滩。
我心里一直记挂着韩江,记挂着韩江边如诗如梦的白如雪的沙滩。
上午9点钟左右,我还在床上躺着。因怕冷,卷缩着身子,不敢起床。突然,我看到了透过窗帘布的橙黄阳光,大脑里仿佛显示出“天气晴朗”四字。我心里有点痒痒的,打算午饭后,去恭洲公路,去大麻镇那边的韩江沙滩。于是,我赶紧起床。起床后,在家里磨磳了一会,准备早餐与午餐二合一随便吃点。
约12点半,我从县城出发,直奔恭洲公路而去。走了差不多十余公里,我看到了写着“恭洲公路”的路碑。我沿着恭洲公路往前走,上坡下坡,弯来转去,路很长,比想象的长多了。不过,两边的青山,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叶子油亮的小树丛,有几分整洁,又有几分清秀,不会让人觉得阴森恐怖。不会像去岩上镇的山路,路的两边布满千百层阴森的藤蔓,让人想到有老虎藏着一般。虽然,有数里的山路,几乎是飘浮在陡峭的半山腰的绸带,望下去,山谷很深的,但路边唇有合金防护栏,只是有惊而无险,反而让人觉得很有风景。走过飘浮的绸带,缓缓地下坡,坡底出现一个村落,好像叫“敬里村”。走过敬里村,看到一座颇为雄伟的牌坊,牌坊上写着“公洲”两个大字。这“公洲”,莫非就是恭洲的另一雅号?记得,在路上,还看到一公路指示牌,牌上写着“恭上”、“恭下”,应是恭洲的上下村。我走过“公洲”牌坊后,一直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后,看到一个候车小亭子,亭上写着“兰坑”字样。这“兰坑”,应是南坑的雅称吧?走过“兰坑”侯车亭,远望山岗顶上,有一座高大的古塔,映掩在绿树丛中。走到古塔下,人显得特别的矮下。我想起来了,过去我曾从大麻镇的渡口,搭船过韩江,经过这山路,看见过这座古塔。好像我只来过这里一次,当时就被这座雄伟的古塔震撼了。后来,这座古塔在我的记忆里消逝了。如果不是这次又看到古塔,我压根儿就不知这山岗顶上有古塔的存在。我在古塔下呆了一会,看到塔身的第一层里写着“奎元塔”。“奎元塔”的塔名,让我沉思良久。这“奎元”应该是“魁元”的意思吧?史有“三元及第”的说法,即是在科举时代,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 三元分别为乡试的“解元”、会试的“会元”、殿试的“状元”。清朝李渔《笠翁对韵》云:“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 据史书记载,历史上获“三元及第”殊荣的只有15人。这“奎元塔”具体建于何年何月,因何而建,我无从知得。但是,有此高塔,显然昭示着这里的一些村落,有深厚的文化堆积层。
从“奎元塔”望前去,我惊喜地看到树木、竹枝遮掩的碧绿江水。那宽阔的江面,是韩江碧水。啊!是韩江!终于看到韩江了!
接着,是缓缓下坡路。然后全是沿着韩江走的路。不过,很长的路段,韩江被密绿的竹林遮掩着,无法看到江水的全景。我时不时看到韩江对岸的白沙滩,还没到大麻渡口,我就不知看到了对岸多少块白沙滩了。我想,韩江从三河坝源头开始,一直流到潮州,会有多少白沙滩呢?这白沙滩好像都是相似的像雪一样白。
有一段路是直接面对韩江的,让我非常兴奋。江岸边有几棵枫树,树叶在阳光下橙黄光亮。枫树枝叶随风轻摇,摇曳着韩江绿水,构成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我想,这是天然的山水画,可谓山水无墨千秋画。要写诗词描绘韩江景色么?我的笔太笨拙了,只有李白、苏轼再世,才能写出韩江的精神。眼前的韩江,己让我陶醉。我不知六七十年前或更早以前的韩江,与今天的韩江有多大的差别,但我可想象得出,在还没有经受“滥砍滥伐”疯狂破坏环境之前,在还没有那么多水坝拦截斩杀之前,在还没有现代工业污染毒化之前,韩江的身段肯定是美丽无比的。尽管饱受摧残,现在的韩江依然非常的迷人。
很快就到了过大麻老街的渡口,我踏上了正要过渡的小机船。对面是大麻中学,有几个学生与我一起搭船。虽是冬季枯水期,江面还十分宽阔。过了渡,我走进早已荒废的大麻老街。看到一间间破旧荒凉的店铺,我想象着这条街往昔的繁华。
我没有在大麻停留,沿着韩江边的公路,直奔三河坝。在三河坝凤西亭古塔边停了一下,看到了正在河中及两岸准备兴建“三河特大桥”的繁忙工地。因正在动工打基础,对景色来说,是一种干扰,所以我没久留。
三河坝,是韩江的源头。我因为曾在三河坝虚度过一段时光,所以,看到眼前的韩江水,我几乎禁不住浮想连翩。我的思绪飘过密绿的江边竹林,飘过宽阔的江面,飘上天边的白云。韩江绿水里,漂泊着我的青春岁月,漂泊着我丢失的许多期望,漂泊着我枯萎的爱情……
韩江!韩江!走过了千重山,走过了千条路,我又看到你了!我带着韩江的清风,走过中山大桥,走过朱德大桥,回到了县城来。
回到家里,看时间,刚好4点钟。直到现在,我的头脑里,仿佛还全是韩江翠竹、绿水和白沙滩。
【作者简介】邱汉章,系大埔县老区促进会常务理事,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梅州市诗词学会会员,广东省陶行知研究会常务理事,杨应彬同志著作《小先生的游记》再版序言二的作者,广东省源流杂志特约作者(2013-2014年“十佳特约作者”、2017-2018年“优秀作者”、2019-2020年“优秀作者”,2019年梅州市革命老区宣传“特优”通讯员),现服务于大埔县长寿文化研究会,2019年梅州市楹联学会副会长(大埔分会会长),2018年大埔诗社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