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水大漫不过桥去”,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桥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先人们根据大自然规律修的,自然有防洪抗灾作用。
而随着人类人口的激增和对大自然的破坏,水资源骤减,因而干旱连年、河道干涸,只好靠打井取水过活。这些年大家认识到这个问题后,增加了环保和绿化的力量,因而水线北移,洪水也跟着回来了。而那些修建在古河道上的建筑和人口,自然成了大自然报复的对象。
国庆节五天的大雨,成了小视频和抖音的主要内容,因而雨后便驱车井陉的平涉路一带一探大水过后的究竟。路旁的牛王庙村引起了我的注意。牛王庙村应该是个古村,可惜度娘没有只字片纸的介绍。
路西的坡上好像只有三五户住家,让我怀疑一个古村落怎么能小成这样?山坡很陡,老乡家的门前路窄的只能两人擦肩而过。在这里遇到一对善良的老夫妇,巧的是我和老哥居然是同岁。
这次连天大雨泡塌了他的老宅,老哥说他家的祖辈都是长寿人,都能活到80多岁,居住了200多年的老宅居然没能挺过这五天大雨,好在人没事。老哥告诉我:河对岸也是牛王庙村,那里有棵老槐树,比大梁江村的还大。
路东牛王庙村的布局让人感觉村中的老乡非常聪明。太行山中的古村落从来都是老村在山坡上,新屋往往都建在下面靠近公路的地方。而牛王庙村则是新屋依山傍水围绕着老宅建设,可见他们吸取了祖辈的经验,远离了洪水的危害。
牛王庙村中间隔了一条甘陶河,村头延续了太行古村落的习俗,存留了一个古阁,当地人念“GAO”。题名”三界拱”不知何意。阁楼上存放了一些村中的公用杂物,加了把锁,似乎里面也供奉了神像。
村头有座碑,仔细看过才知道了牛王庙村的过去,碑上的大意是说:此村建于元泰定年,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靠近甘陶河的祖辈只能提履挽裤过河,每临夏秋之交、洪水泛滥、成为孤岛、与世隔绝、深受其苦,溺亡之人不可胜数。直到2006年幸有三级财政支出建成此桥,以解民苦,刻碑记录。
阁楼后的确有棵古槐,不知经年。但是远没有大梁江的古槐年代久远,也不如大梁江古槐的形状怪异。然而谁不说咱家乡好?爱乡之情能够理解。
村中石屋老宅、古道幽幽、绿叶斑驳、静谧风轻,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坐在路旁,颇有仙风道骨之态。一只小鹿犬见到我便狂吠起来,这只城中的宠物,在山乡古村恢复了看家护院的本性。
如果太行山区的人们都像牛王庙村人一样对大自然存有敬畏之心,自然会远离灾祸。几万年形成的古河道,百年之寿的人类怎么知道洪水何时会来?居住在桥面之上自然会多福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