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起床,吃点东西去跟妹妹汇合,然后一起骑自行车去东郊外的“杂技之乡”看油菜花。据妹妹说,很壮观,百亩左右。我其实是想去濮大看樱花的,可妹妹说她看过了,那就看油菜花吧。
春风拂面,不冷不热,骑车子的感觉相当不错,骑到目的地有三十里左右,还感觉不到累。遗憾的是,油菜花不多,好在二月兰开得正旺。
其实我们不认识二月兰,我还一直奇怪这油菜花颜色好奇怪啊,竟然是紫色的!它们的叶子和味道跟油菜花太像了。我还猜测,也可能是萝卜花吧。
后来听村里一个大爷说是二月兰,说这一片都是他种的。我问他能卖钱吗?他说不卖,就是让人看的。我忍不住夸他:你真浪漫啊。说完就后悔了:大爷会不会在心里生我的气,怪我骂他浪?
看完二月兰,妹又有提议,要去看离这儿不远的一个著名的老革命根据地,我说肯定没意思,妹说很不错,说当时的办公室设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里,还说离这儿很近。
那就去吧。我虽然对根据地无感,可对小平同志的印象却不是一般的好。
打听后才知道,并不近,还有15里左右。唉,坑姐的妹啊。好在一路上几乎没有汽车,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村村通公路吧,虽然不宽,但足够光溜。而且空气不错,路两边的庄稼啊树啊花啊,墙上跟八路军相关的枪啊炮啊演出啊军民鱼水情啊,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厚重感。嗯,不错。那就加油吧。
那个冀鲁豫抗日根据地的办公地,虽没有给我惊喜和震撼,但也长了不少见识。其间幸会到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奶奶,跟她不止一次碰头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几面之缘的我非常亲和,握着我的手,跟我详细讲了小平同志睡过的带顶的床的方方面面,还有床头那个圆形带盖的东西,我以为是个筛面的箩,她却说那是过去的人们用来放帽子的家具。
她还自我介绍,说她抗战时期是个老师,还说她是从师范里毕业的。
难道她一眼就看出,我是潜伏在人堆里的她的同行?难道她就是我经常心向神往的那些受过五四新思想洗礼的、冲破封建大家族、走向新生活的新女性?
刚想请教她一些问题,她却被她的两个儿子模样的男人搀着远去,一边走她还一边回头送我一句临别赠言,人太多了,我没听清,看她那么郑重的样子,我猜可能是“教书育人,无愧于心”,或者“为中华崛起而教书”之类的吧?
那两个儿子模样的男人很抱歉地冲我笑着直摆手。两个可恨的男人!没看见我对老奶奶是多么的恋恋不舍吗?
回来时我们拐到一条小路上,想看看不一样的风景。想不到小路不仅能到家,而且风景相当不错,尤其是经过的那个热闹的小集镇,真是啥啥都有啊,而且家家户户房子盖得真好啊,二层小楼,庭院深深,看上去都很幸福的样子。
到家吃了点东西,其实还想小睡一会儿,可是,一睡就会睡到天晚,而且身上太脏了,一身的灰和泥,不想污染了自己干净舒服的床。那就继续上路吧:一个人去濮大看樱花,顺便看它周边的绿色庄园和濮上园;然后呢?下周去图书馆时再顺便看它周边的戚城公园和濮水公园;抽空再看看新蕾公园和植物园。
春天里错过花期几乎等于错过整个春天啊。
因为上午已经骑车90里左右,那就再骑10里地吧,凑个整数,100里!于是骑车5里地,然后坐公交去濮大。
下车先去绿色庄园,绿色庄园里的人可真多啊,倾城出动的样子,桃花梨花哪哪都有,那就算了吧,直接去濮大。
可是濮大的樱花已经开败了的样子,好在樱花虽然有点开败,但还是很好看,而且濮大很体贴,还给几乎每种树都装备了名片:大岛樱,关山樱,海棠和寿桃等。
原来,那种让人沉醉的樱花,她叫大岛樱啊!而我上班路上常见的、像假花一样的花,它竟然也叫樱花,而且叫关山樱!
而且,海棠花竟然如此的清新脱俗啊,以前我一直当她是樱花的表姐妹,而寿桃,我以前一直当它是梨花的亲姐妹,因为它比梨花还要白得让人心动!
黄昏时分去坐公交回家,到站台上时,听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等了俩小时了,还没坐上,急死人……
还没等我跟着他们一起着急时,一辆公交无声地停在了我面前,然后车门冲着我徐徐打开,我赶紧跟着人流上车,可是太挤了,我想放弃,可后面有个女的不答应啊,一直推着我,还一个劲说:上啊上啊上啊……
我刚上车,车门就在我身后啪的一下关上了。看着车门外一大堆一大堆的人们,我不禁在心里狂笑了一声:好人好报啊!你们全是坏人啊!
虽然辛苦奔波了一天,下公交骑上自行车时竟然一身轻松。
春天啊,你为何总让人如此心醉、如此雀跃,又如此振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