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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一般的油菜花田 |
黄花与白墙相映成趣 |
文/图 霍无非
一踏上江西婺源的土地，我赶紧把捂得严实的口罩摘下，深深吸了口清新湿润的空气。
三月里，江赣地区的油菜花开得旺盛。婺源的原野更满是金黄，一望无际，蔚为壮观。农舍旁、河湾畔、山坡上、平地里，无处不见油菜花。
油菜花与这里的白墙黛瓦、翘角对称的建筑非常搭配。远远望去，一大片鹅黄簇拥着粉白民居，田头桃红三两株，燕子呢喃上下飞，那种视觉效果像靓衫配上彩裙，简直动人心魄哪。油菜花完全不受阴雨绵绵的影响，无论阴晴，长在哪里就把哪里映得亮堂。难怪有人说，油菜花是一种阴晴皆宜的“光明花”呢。
下田观花，一股湿润发酵的农家肥味儿直扑鼻腔。年少时，学校曾组织我们到农村劳动，对这种有机肥料的气味我并不陌生。有了这种气味，农作物才会营养充足、长势良好，田地才不会板结、退化。弯下腰仔细端详眼前的油菜花，挺直的株茎粗壮、水灵灵的绿叶，上端的薄嫩尖长，愈往下，愈变得叶宽肥厚。细丝般的嫩荚之上，就是四片圆润的黄色花瓣了。一朵朵花尽管微小得不起眼，但胜在集体生长，浓密繁茂，气场宏大。它们发出的淡淡幽香，引来蜂蝶穿梭，一派采蜜授粉的忙碌景象，也吸引了徜徉于花海拍照的游人，流连忘返。
油菜花是一种十分接地气的油料花。它们从来没有大红大紫、雍容华贵过，也不矫揉造作、搔首弄姿。但与其他娇娆绚烂的花朵相比，它们却丝毫不逊风采。它们朴实本真、甘于奉献，一如对它们精心呵护的农人。
在地头观赏油菜花的当儿，我在想，满眼尽现“黄金甲”的婺源，是否还能种些别的油料作物？在县城一家个体餐馆吃饭时，年轻的老板给我解了疑。他说，种植油菜是当地的传统，不知种了多少代了，一是气候水土适宜的原因，婺源地湿土黏，油菜最爱这种肥沃；二是油菜粗生又抗病，产量也高，榨出的油口感好。他说我刚才点的一荤一素两样菜，都是用菜籽油炒的，我回味了一下，确实清香可口。陈老板还告诉我，婺源的土地一年种两茬，一茬是稻谷，每年夏初育种插秧，秋后割稻。整理罢农田，接着种上油菜，至翌年油菜开过花，菜籽成熟，收获榨油。就这样轮番耕种，循环往复，大地才不负勤劳的稼穑之人。
其实油菜结籽不仅可榨油，在李坑、篁岭等景点，还能看到一些阿婆拿着油菜花，边扎花冠边揽生意。她们青筋皱纹毕现的手巧得很，将油菜花剪下约两寸长，插入藤枝扎好的箍圈，辅以杂色野花，一只只俏丽的油菜花冠就制成了，每只售价十元。购买者众，少女们戴在头上，天然去雕饰，立添几分俊秀。所以说，美丽是不好用价格衡量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物产，一方物产养一方人。油菜花开，游客远道而来，观花、购物、搭车、食宿，促进了当地旅游经济发展，居民腰包也渐渐鼓起来。而油菜花谢了，满山的杜鹃花又接着开了。婺源一年都是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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