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山的秀
文/丰德勇
知道羊山，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关于羊山的照片和美文。
那千亩的高山草甸，季节不同，草色迥异。七十二荡，势各高低；草甸中央那清澈明净、深不见底的镜湖，据说一直通到了旬河汉江。不仅如此，这里还流传着留侯张良等人的种种传说。
羊山位于旬阳县构元镇，而构元距县城仅36公里路程。
羊山有美景，而且离县城又是如此之近，不去岂不可惜？
但羊山之行，始终难行。
某年九月份的一天，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第二天有个去羊山的采风活动，问我是否能抽出时间参加？
久有此愿，我当即欣然答应。
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好在天亮时分雨停了下来。
乘车朝指定的集合点赶去。
熟人不少，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是多次去过羊山的。与熟人同游，就少了旅途寂寞。虽是雨后登山，但他们依旧显得兴趣盎然。
两辆大巴载着我们朝构元方向驰去，在一个叫做磨沟口的地方拐进羊山腹地。经“净源饮料有限公司”，停留，参观。听人说，这就是“羊山清泉”牌纯净水生产公司。“羊山清泉”喝过不少，一座好山，一涧好水，成就了一个公司。这是羊山人的骄傲，也是羊山人的福气。
由“净源公司”前行不久就是一线天。抬头仰望，天仅一线，显得愈发渺茫高远。据同行的何在林、程根子等老师讲，这一线天原无大路，仅是一个洞，名“铁锁洞”，行人来往从洞中经过，出洞便是“阎王碥”，峭壁深溪，望而生畏。因为出行不便，后来修路就把“铁锁洞”炸毁了。
出了一线天，突然开朗起来，红叶满山，流水潺潺。我便感叹：“真是一个雄奇秀丽的地方啊！”
有人接着说：“到了羊山草甸，你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秀丽呢。神奇秀丽大草甸，七十二荡看不完。”
听他们这样说，我只盼着车再快些，快点到达羊山之巅。
到达羊山度假村的时候，已是十点多了。
我们决定先去看省级重点保护文物——东宝塔。到东宝塔要走十几里的土路，秋雨刚住，道路泥泞，但并不影响大家的兴致。一个个说说笑笑，大步向前。
羊山最秀丽景还未见到，现在反倒是先被它的秀气所吸引。这里的一切东西似乎都显得很秀气：秀气的核桃，秀气的苹果，秀气的桃子，秀气的野梨，就连玉米棒子也是那么秀气。
核桃树，房前屋后，林间地头，到处都是。一棵棵大树挂满果实。核桃还挂在枝头，但都已经咧开了嘴，像是张开的笑脸，在迎接远方的客人。随手拉下一个枝桠，就能直接从果皮中取出光滑的核桃来。这些核桃很小，直接没法和城里卖的相比，它们秀气的就像是一个个东北大枣。但是，只要砸开外壳，就会看见饱满的果肉，核仁清香的气味就会扑鼻而入。把果仁儿放进嘴里，轻轻一嚼，香甜的味道便开始在嘴里弥漫，回味无穷，久久不散。同行的女士们一边吃一边赞，夸这羊山核桃味美。说城里卖的核桃虽大，味道比起这羊山核桃差得太远。树林中，有夫妇正在忙着把这熟透的核桃往回采收。丈夫在树上用竹竿打，落在地上便全是脱掉皮的核桃，妻子只顾着往背篓里放。何在林老师说，今天正是白露，这羊山核桃好吃，白露核桃又能治病，买点儿回去吧！他便和这夫妇商量买一些。没有称，半袋核桃，对方只要五十块钱。大家都说捡了大便宜，羊山的果子秀气，但人厚道，不在乎少卖几十块哩。
农户门前的苹果树上满是苹果，这些苹果也和核桃大小差不多。有人笑着问：“这么小的苹果能吃吗？”来过多次的人说：“别看小，好吃着呢。”想摘个尝尝，但未见主人，不敢贸然偷吃，有些遗憾。后来在度假村吃到那些小小的桃子，味道好极了。觉得他们说羊山果子秀气而味美，并非虚言。
山上的野梨，像一个个小巧的葫芦挂在枝头，想去采摘，但无奈沟深路陡，无法上前。于是，大家纷纷取出手机、相机拍下梨子的照片聊以解馋。
羊山似乎和别处慢一个时节。别处的玉米都收完了，但羊山的玉米还绿意盎然。这里的玉米棒子也小得多，秀气的样子甚惹人眼。几个女同志便央求经过的大伯给掰一些回家烧烤，愿掏两块钱一个进行计算。她们说，城里的玉米棒子才一块钱一个，可味道就是和这羊山的小玉米棒差得远。
又下起了雨，东宝塔隐藏在羊山的浓雾中，十余米外，几不可见。这个明代修建的塔，依旧是秀气，塔高不过八九米，方圆仅有四五米的样子。在物产秀气的羊山中，东宝塔当然是不能宏伟的。造塔者知道，不能为了宏伟而破坏了羊山的秀气之美。
在羊山度假村吃完早饭，雨又大起来。同行人说，去大草甸还有一二十里，道路太滑，雾气又重，只怕走到会弄得浑身湿透，回来还要摸黑。有几个冷得受不了，围着一个火盆不愿起身。
书法家开始挥毫。我独自漫步在度假村周围，望着浓雾重锁的羊山，恍若梦里。
那辽阔美丽的大草甸，草甸中央明净清澈的镜湖，那山上丰富的人文古迹，因这雨，便又成了我的期冀。
有人说：“到羊山，不看八里川草甸，就等于没有来羊山。”
羊山草甸，我终究没有机会亲睹你秀丽的容颜。但我见到了羊山的秀气之美，也算无憾。
羊山草甸，那就把你的美留在我的梦里吧。让我在梦里，也在文人们的镜头和笔下，尽情欣赏你的美丽，轻抚你的容颜。
岳阳楼终究成了范仲淹的楼，瓦尔登湖永远成了梭罗的湖，而羊山呢，你将成为谁的山？你在为谁而秀，又在将谁等候？
作者简介
丰德勇，男，1979年生。旬阳县金寨初中语文教师。旬阳爱故乡文学小组组长。2008年后开始进行文学创作，文字散见于《延河》《西安日报》《渭南日报》《安康日报》《教师报》《华侨报》《旬阳文艺》等报刊；在省市县各种征文中多次获奖。
(旬阳文学 陕西文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