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天库前,许多苏州本地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确实,苏州的大街小巷太多了,平江路、观前街、十里山塘名声太大,总吸引着外地人魂牵梦绕的思绪;十全街、山塘街、桃花坞大街又太过浪漫,总使人忘记暮霭沉沉的寒蝉凄切。
然而,就是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却有着苏州的一切。
“天库”原意一为星名,一为皇帝府库,但苏州的天库、地库,均为道士建坛禳灾之处。苏州天库就在此巷,故名天库前。这样命名的苏州街巷并不少,如观前街、道前街、卫前街、卫道观前、镇抚司前等等。天库前原名郑使桥巷、天库巷。卢熊《苏州府志》、王鏊《姑苏志》等均作郑使桥巷。郑使桥,在天库前东端与吴趋坊交汇处,是贯通吴趋坊的桥梁。由此可见,天库前原先也是沿河的小街,现在河没有了,桥也不在了。
在初春的雨天走入巷中,第一感觉便是普通,实在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巷,和苏州其他不出名的古巷无异,坑坑洼洼的路面,阴暗潮湿的绿苔均匀藏匿在路边的缝隙里,两旁的民宅鳞次栉比般蔓延开来,在高高的晾衣架和炊烟中看不见尽头。
但其中不乏有一些深宅大院在人潮散去后依旧享受着静谧的乐趣,这里就曾有过一间很大的玉器铺——周王庙,而如今却早已不见了过去的荣光,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洗礼,只留下斑驳的墙面和为世人相传的故事,推开门进去,院亭不大,一猫一狗,活泼生趣,在墙角,还有一抹竹绿点缀,春雨乍停,竹叶上的雨滴随风滴落,透出半点斑驳与鲜活。
推门出去,站在巷子里,这条巷子就和这诺大的姑苏城一样,还是以前的名字,还是以前的位置,不管过了多久,繁华与否,萧瑟与否,都蕴藏着其古老的魅力。
古人常说:“大隐隐于市”,天库前隐之于姑苏,而艺圃则隐于天库前,若不是墙上不起眼的箭头歪七扭八,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这里还藏有如此美景。
艺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朝。为明代袁祖庚所建,名“醉颖堂”。艺圃可能是苏州最具文人气质的花园,进入园中,如穿越回过去的慢慢生活一般,环顾四周,构筑精巧,园景幽致,站在水边,独自一人,思绪万分飘去,随着春雨注入涟漪的水面慢慢散去。
深深的小巷,从头走到尾,除了一两家小卖铺和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理发店,别无他物,老人们拄拐而行,小孩子嬉戏打闹,路边的板凳上三三两两的老人聚在一起诉说过去的故事和现实的生活,屋里不时传来电视机短暂的新闻和桌上麻将棋牌的碰撞,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哗,没有商业氛围的侵扰,穿行于此,恍若隔世,也正是因为这条巷子,才让人们感受到市井生活的平淡、生活氛围的祥和、大隐于市的静土。(叶子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