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国际游客同比减少10亿人次，全球旅游业收入损失大约1.3万亿美元。随着“疫苗护照”和“国际旅行健康证明”的推出，国际旅游何时可以按下“重启键”，成为业界与消费者关注的话题。
▲中国版“国际旅行健康证明”纸质版样例。（图片来自外交部“领事直通车”微信公众号）
告别艰难战疫的2020年，随着全球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势逐渐好转，全球经济亟待全面恢复，人员国际往来需求日益迫切，国际旅游业重拾信心，期待早日走出困境。目前，全球新增确诊病例数呈现整体下降趋势，疫情控制较好的国家和地区，人员流动和社会交往逐渐步入正轨，有利于国际旅游业复苏的因素正在增多，被压抑的出境旅游需求正在等待释放。全球国际旅游何时可以按下“重启键”，成为业界与消费者关注的话题。有国际舆论乐观地认为，国际旅游业复苏节奏有望加快。那么，人们翘首以盼的跨境旅游业是否如某些预测所说的今年下半年或可重新开放，从而为几乎停摆了一年的全球经济注入一针强心剂？
在过去的10年里，国际旅游业发展持续向好，全球海外游客数量每年保持正增长。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全球出境旅游遭受出其不意的沉重打击，各国纷纷出台国际旅游限制措施，全球旅游经济的大门不得已紧紧关闭。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数据统计，2020年国际游客同比减少10亿人次，降幅约为74%，全球旅游业收入损失大约1.3万亿美元，2020年被称为“旅游史上最糟糕的一年”。
今年3月，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在调查报告中分析，受疫情影响，目前全球约1/3的旅游目的地对国际游客“完全关闭”，约1/3的旅游目的地实行管控。虽然从2020下半年开始，多国政府逐步放宽旅行管控措施，但是全球疫情出现多地局部反复、新冠病毒发生变异等不确定性因素，又使各国迫不得已再次收紧管控措施。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于今年3月8日发布报告称，截至今年2月初，全球217个旅游目的地中有69个对国际游客“完全关闭”，其中亚太地区30个。
加快恢复全球旅游业，关乎全球经济复苏的进程，关乎各国经济的运行。面对疫情下如何提振经济的挑战，国际社会普遍的应对态度既开放又谨慎，积极适应与评估疫情常态化防控下新的国际旅游市场环境，稳步推动国际旅游业有序开放。许多国家呼吁推行“疫苗护照”以促进人员流通，目前已有欧盟和新加坡、泰国、韩国等国家计划推出“疫苗护照”。日前我国也宣布推出中国版“国际旅行健康证明”，为推动全球经济复苏及跨境人员往来便利化提出了切实可行的“中国方案”，主张将持有人的核酸、血清IgG抗体检测结果及疫苗接种情况等，在确保个人隐私得到保护的前提下，提供给各国相关部门验真读取，积极推进国际健康码快速准确识别、“疫苗护照”国际互认工作。目前，我国已通过双边渠道与相关国家围绕具体设想、技术方案等进行积极沟通，努力推动国际旅游和国际经贸活动逐步恢复。
在全球范围内推行“疫苗护照”“国际旅行健康证明”，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促进国际旅游业复苏、人员跨境往来，一方面需要各国充分沟通、互补长短、通力合作，在全球范围内构筑疫情防控的统一战线，另一方面要考虑如何应对全面解控放行国际旅游业过程中的阻碍与挑战。
一是有些国家的疫情尚未得到根本控制，全球疫情拐点尚未真正到来。据《华盛顿邮报》对全球疫情的统计，截至3月8日，全球周新增确诊病例增速虽然放缓，但是包括美国、巴西在内的一些国家病例数仍居高位，南美洲、中东及北非地区和欧洲等出现疫情反弹，周新增确诊病例有所增加。
二是“疫苗护照”“国际旅行健康证明”国际互认需要时间加以推动实现。“疫苗护照”和“国际旅行健康证明”还在初期，包括国家间互认范围、证明的有效期、认证系统如何规范等细节都还不完善。这个措施的可操作性依赖于全球疫情发展情况，比如，接种了疫苗的游客在目的地国家遭遇病毒变异或大规模流行时，仍然存在被感染的风险等情况。
三是全球疫苗接种情况复杂、群体免疫进展较慢。3月15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称，我国正在按照重点人群、高危人群、其他人群有序推进新冠疫苗接种，截至3月14日，我国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共有6498万人。从全球范围来看，目前各国疫苗接种并不平均，世界卫生组织正努力推动疫苗接种均衡化，以帮助贫穷欠发达国家抗击疫情。早在今年2月5日，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在新冠肺炎疫情例行发布会上就指出，超过3/4的新冠疫苗接种发生在10个发达国家，这些国家的GDP占全球的60％，而还有近130个国家的25亿人口尚未接种新冠疫苗，并建议有能力的国家与其他国家分享疫苗、扩大疫苗生产规模并以成本价出售，为全球共同战胜疫情团结合作。据非洲疾病预防控制中心3月17日消息，新冠疫苗接种在非洲多国进一步展开。
四是对于新冠病毒的特性与有效防治还有许多未知，需要跟踪研究与探索。对疫苗研发而言，安全性和有效性是最重要的考虑，目前全世界疫苗研发正在多路并进，全面布局，需要一定时间以确保疫苗接种形成安全有效的医疗保障。
因此，全球国际旅游业若要重启，放开人员跨境流动，还有大量细致的、专业性强的防控工作要准备到位。此外，推出“疫苗护照”需要一系列科学论证，包括接种疫苗后抗体产生情况、是否仍然会携带病毒，疫苗接种的效用期限等，都需要加以论证、检验和确定。
由此看来，随着全球疫情常态化防控措施的不断完善、疫苗接种范围不断扩大，国际旅游业有望在全球范围内有序重启，但是完全恢复还需要假以时日，或可在疫情管控较好的地区、防控手段成熟有效的条件下，从区域性国际旅游逐步恢复。当前，国际旅游业需要在全球范围内联手采取精准的旅行管控措施，针对疫情构筑严防死守的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各国对于重新开放出入境旅游，仍须多持审慎态度和采取严密措施。在今后的全球抗疫中，国际合作将凸显其重要性，各国需要通过积极沟通、携手合作、达成共识，共同维护与推动后疫情时代国际旅游业的稳步恢复。可以肯定的是，国际旅游业完全恢复如初之时，将是全球战胜新冠肺炎疫情的一个重要标志性节点。
（作者系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外国问题研究所副研究员）
2021年3月20日《中国文化报》
第3版刊发特别报道
《国际旅游业蓄势重启 完全恢复仍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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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陈晓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