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告诉您,梧州这座城是广东的,那么不熟悉梧州的人大概也是会相信的。倒不是说这座广西城市在地理位置上紧随广东尾巴,而是相对广西整个省份的文化圈,梧州看起来更贴近广东罢了。
【注:图片为去驴行专栏摄影师©天边的老马所有,未经许可禁止使用】
©天边的老马
梧州有很多有趣的印象,我们第一次就被它的一江两种颜色所吸引。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这清澈的江水是来自桂林的桂江,浑浊的江水是来自浔江(西江),与重庆的两江江水一样泾渭分明。
不过这两条江都是珠江分支,不知为何流经广西以后,就换了不同的颜色,跑到梧州以后就成了这一奇景。世代在梧州生活的人们,已是见惯不惯,唯有每年雨季到来时,遇到连续的暴雨天,才会担忧是否又会被成为水灾中的“威尼斯”。
三江汇聚,广东门户,梧州也曾因为水运、地理位置发达一时。上个世纪年代,还有来自广东、香港的商船往来于梧州,曾是广西最重要的经济中心城市。最牛的时候,广西的70%GDP是由梧州来贡献,可谓是一时风光无量。
但随着水运历史落幕,梧州也没有借过去的机会发育转型,再加上首府南宁地位提升,梧州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如今的梧州,从经济总量上看,也只是广西中等以下的城市。但广西本身就不是经济强省,排名第一的南宁也没有超过5千亿小关,所以放眼全国才堪堪破千亿的梧州就更没有什么太多的存在感。
广西人提到自己的城市时,也多是南宁、桂林、柳州,若是让外省人来猜梧州是哪个省份的人,还未必就有几个人知道。梧州对广西的归属强不强,自然也不是网上几句评说就能说的算的,但初入这座城市的我们,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来到了老广州的错觉。
虽多次领略过厦门、泉州、广州的骑楼老城,但梧州河东的骑楼城却格外带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倒不是说这里的骑楼老城有多精致、唯美、壮观,而是因为它是非厦门的旅游城市,也并不是广州流入式的人口城市,它就是一座很纯粹的老城。
纯粹的本地居民,纯粹的历史文化建筑,所以就没有为迎合游客而捣腾的网红美食,也没有为了承受游客和暴涨的人口,修修补补破坏了原来的历史风貌。所以它就很好地保存了自己的人文,并没有因为外来的文化冲击,失去了自己的味道。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从梧州离开的人们,都有一股很浓的家乡情结。
这种情结也是孤独的。在地域文化层面,它与广西很难融为一体,梧州人也从来不称自己是广西人。相反,从近代历史发展,方言语种,美食文化,地域位置,梧州反而更像是广东的家庭成员。
梧州人也是困惑的,不甘的。明明都是岭南文化的发源地,明明都是讲粤语的人,明明都是爱吃龟苓膏的人,明明一开口就被误认是广东人,为什么自己很广东却非广东。好在,行政虽然不允许,但广东人对梧州人却明显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