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哪个地方最能代表广州,大概就是西关。
回忆里的西关是不会褪色的——小时候光脚跑过的麻石街,坚持传统手艺的面店,墙外的长春花茂盛无比,抬头还有人家正晒橘子皮……白荷红荔半塘西,老广留给人们的印象,就是西关的样子。
保利天珺位于老荔湾的珠江岸边,紧邻珠江黄金水道,距江岸线仅数米之遥。在项目之初,我们所需要面临的,就是解读这个场地的语言与情感。
作为一线临江的展示区,如何充分利用江景资源?面对堤岸控制线(江岸线30米内不能有构筑物),我们如何搭构展示区的空间序列?滨江休闲的公共人群动线和展示区动线近乎重叠,又如何消解场地公共性与私享性之间的矛盾?
△解读场地,三重思考
△针对场地现状的三大策略
为此,我们立足场地原有馈赠,梳理场地与人群关系,以滨江街坊的生活叠加岭南文化体验,激活周边日常生活与功能活动,营造一个私享与公共共生的社区花园,让老城的辉煌不仅铭于历史,更能够在新时代以“融和”的方式得以延续。
场地入口的营造呈现了横纵穿梭之感,透的格栅好像西关大屋(SaiKwan Mansion)的木趟栊,与婆娑树影交织,树、大门与阳光在时光的绵延中互相渗透、互相交融,回溯西关内敛而温情的过去。
作为场地第一个视觉焦点,开敞的环岛空间呈现月满盈亏的意象,不仅展开了宽阔的观江视野,更是展示场地形象与面貌的“窗口”。
物质是介入、引起意识媒介之一,人们每个当下的状态,既包含着过去,亦包含着未来,所有这些状态,汇集在一起,构成某种“有机的整体性”。
在满足功能需求的基础上,我们更在乎空间场景的“流动性”和“融合性”,在乎它传达给人的感受以及趣味性。转角构建的独立空间有落泉,水声与荡漾开的波纹流动着,小马雕塑立于水面之上,氛围静而不闷。
色彩是现代设计功能范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是赋予产品"精神价值"的一个最直接、有效的手段,而近现代西关文化的代表之一——窗花,因与当时西方摩登文化的融合,其独特的色彩与风情,成为了老广州回忆中绮丽曼妙的风景线。
室内的彩绘玻璃被最大程度地运用到室外,场地增添一分朦胧而晶莹的色彩,人的感官也会因此被激活,从而产生共鸣。
作为最早的社区聚集,榕树几乎是每个南方人的街巷记忆,陪伴了孩子们一同奔跑玩闹的童年时光,也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与蜕变。
场地本身肩负着其销售功能,再结合开放空间的公共属性,与榕树下自然形成的聚集、嬉戏的社交属性相契合。
我们以场地中保留的古老榕树序列作为空间切入点,搭配树下墙体与长椅的横纵线条,使自然与现代工艺发生交织,既是场地对居民的赠礼,也是设计师对场地的巧思。
干柱错立,枝冠分割,场地明显的结构性被榕树的枝干隐匿消解。榕树下,生活在慢慢发生,人们可见珠江之水经年未变的波光粼粼,虚实之间,林荫绰约,形成具有城市记忆的场所体验。
场所地处广州人文氛围最浓厚的区域,景观设计自然无法脱离其在地性(Localization)的思考,我们试图通过轻介入、新转译的方式,焕发场地原有场所精神,展现岭南滨江生活画卷。
景观的设计,看似在营造空间,却同样在精心地诱使来者如何不被空间所限。我们对原有生活人群进行功能上的梳理,联通售楼看房动线与市民滨江动线,场地的互动性与功能性得到激活,构建一处生活剧场。
珠水潺潺,江风拂面,整个滨江空间开敞而通透,其规划兼具理想主义与实用主义的功能性,使人获得了更自由的活动轨迹,视觉在远近焦点的变幻中产生丰富的感官体验。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希望能打造一个开放的公共性滨江景观,超越眼前所见,触及身心体验,从而将人放置到一个更广阔的自然之中。
这种感知可以抑制发展中的喧嚣杂音,为心灵带来安静的力量,回归于对生活最真实的思考,让我们在有界与无界中,去探究内向的围合与开放的广阔。
景观作为一座城市的名片,从古至今,一直见证着城市的历史与摩登、辉煌与变迁,延续着人们的记忆。而当我们回忆起一座城市,最打动人的往往是隐藏在其宏大发展背景之后的柴米油盐与喜怒哀乐。
在这样一个具有广州荔湾独特人文底蕴与场所精神的项目之中,我们希望能通过景观打通城市公共空间与私享空间的联结,激活旧日西关记忆,使每一个来者产生参与感与归属感。
正如帕特里克·格迪斯在《进化的城市》中描述的那般,我们的城市不应再如过去一般像墨迹、油渍那样蔓延。现代西关的发展,在延续记忆的同时,应像花儿那样呈星状开放,在金色的光芒间交替着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