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溜达的这圈儿比较散,本来是奔着于谦祠去的,结果没想到祠没开放,倒是把这一路上其他大街小巷拍了拍。
说起来东单、王府井、崇文门已经挺熟悉的了,但认知大多停留在逛街吃饭、休闲娱乐的几条大马路上。
而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中,还存在着许多街巷胡同、古旧房屋、历史遗存,却是容易被忽视的。
这一篇,从帅府园胡同开始。
胡同里能看到很多老房子的屋顶,想把它们都拍下来。
站在这里向东,能看到协和医院的老楼。
咱们先不过马路呢,因为在帅府园胡同口,看到一幢很有历史感的红砖楼。
红砖建筑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而这幢高大宽阔的旧楼更是想让人走近它,以看清整个儿的模样。
从北边看过去,满是岁月的沧桑,带着上世纪红砖建筑特有的高窗立柱。不过等我们绕到南边,才真的明白了沧桑的意思,时间在这里定格。
对比了老地图,加上网上查到的信息,确定这里就是上世纪20年代的法国圣心女校旧址(下图红框表示这栋红楼),现在的地图上标注着 “中铁四局招待所”。
圣心学校遍布全世界,是天主教圣方济各修会办的。中国不少知名的女性高级知识分子都是从圣心女校毕业的,像丁玲、萧乾的夫人女翻译家文洁若等。文革开始后,外国修女被驱赶回国,圣心女校停办。
在女校西边原本有一座教堂,曾被某企业占用,2000年左右被拆除。
外墙的砖雕依然细致清晰,花砖形式的门牌漂亮别致,但整栋楼早已经破败不堪。像是步入暮年的老者,一点点暗淡下去,直至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红砖楼上的牌子写着 “东单三条35号”。在网上查询了介绍如下:
“东单三条,明朝属澄清坊,称三条胡同。清朝属镶白旗,乾隆时分西三条、东三条,宣统时称三条胡同。民国后沿称。”
“三条胡同内有清豫亲王府,民国五年(1916年)改建协和医院。民国时有法国圣心女校、政闻报社、日本俱乐部、日本同仁医院、日本电通社、瑞典使馆、北京铁工厂等。”
上文中提到的协和医院,在这栋红楼的东边,隔着一条马路。就是我开头照片中的协和老楼。今天也见到了文保碑,隔着栅栏拍了两张里面的样子。
民国五年(1916年),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购得此地,拆除原豫亲王府建筑,改建协和医学院。
医学院对面的建筑,新老交织在一起,看着很别扭:
往东南继续溜达到鲜鱼巷、候位胡同、苏州胡同、西镇江胡同。这里面也隐藏着不少老房子。
虽然都只能隔着高高的围墙看个大概,但能见到这些老建筑也已经很开心了。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北京有名的胡同千千万,没名的胡同万万千。每条胡同的名字都有故事,每条胡同里也或多或少留着一些老建筑。
虽然随着城市化进程有很多胡同都消失了,但留存下来的想把它们都走遍也是件消耗体力的大事儿啊。
不定在哪个拐角就能遇到旧日痕迹,拍张照片就当是跟它们打声招呼吧。
你好,旧时光。
在后沟胡同里,有着北京市目前最古老的一座基督教新教教堂——北京基督教会崇文门堂,又称亚斯立堂。
可惜由于疫情的原因,现在北京的宗教场所都不开放,略有遗憾。
亚斯立堂始建于1870年,是美国卫理公会为纪念美以美会第一位赴南美洲传教的Asbury主教,在北京乃至整个华北地区建立的第一所基督教堂。
在门口的简介上看到,这所教堂还曾经接待过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克林顿,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乔治·凯瑞博士,著名布道家葛培理牧师也曾多次来访。
顺着后沟胡同继续往南走,便能看到当时美国卫理公会在礼拜堂周围修建的汇文学校(今为汇文实验中学)以及妇婴医院旧址。
远看也是很有年代特点的建筑,跟现代的北京融合得恰到好处。
这旁边是2002年整修出来的明城墙遗址公园,这段残余的城墙从崇文门至东南角楼,全长1500米。今天我们只走了很短的一小段。
修建遗址公园的时候,北京市民捐献了共计40余万块城砖。今天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块城砖上刻的字,“嘉靖三十二年……” 。
曾经梁思成先生极力要求保住的明城墙被拆毁,如今恢复出的这一小段真的值得我们好好珍惜,这是历史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了。
若是我们也有像西安那样完整的城墙,该多好。
遗址公园里种了很多株梅花,已经都出花骨朵儿了,期待着梅花盛开的时节。
今日溜达临近尾声的时候,在国瑞城附近又见到一片正在拆除的房子。闹不清这儿以前是做什么用的,回来上网查询也未果。
越是沉静下来,就越能发现这座城的另一面。其实古老的北京有很多面,就看你心里真正关注哪一面。
心中所想,才会在眼中成像。
下一趟溜达去哪儿呢?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