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
这是李白时代的新安江,现在的新安江亦如此,与李白时代不一样的就是:新安江越来越稀有,已经成了不多的山水长卷。
新安江,又称徽港,钱塘江水系干流上游段,发源于安徽徽州(今黄山市)休宁县境内,东入浙江省西部,经淳安至建德与兰江汇合后为钱塘江干流桐江段、富春江段,东北流入钱塘江,是钱塘江正源。
新安江发源于安徽省休宁县与江西省交界处的五股尖山(休宁县冯村乡南部,与婺源县交界,海拔1618.4米。为怀玉山脉向西北延伸部分五龙山脉的主峰之一。另说为六股尖:在冯村乡东南,与婺源县交界,海拔1629.8米,为怀玉山脉主峰,也是休宁县的最高峰,其东北坡是钱塘江正源新安江的发源地),有两大支流,南支称率水(现代水文作为正源),北支称 横江, 走到屯溪时,又与横江交汇后脱胎换骨为“渐江”。直到历尽百转千回终于与练江合而为一,才真正成为了新安江的主脉。
在安徽省境内的新安江干流长242.3公里,面积6500平方公里,占钱塘江流域面积的11.9%。
在休宁县境内,新安江两大支流(河源)率水与横江,分别在南部和北部,自西向东横贯全境。
在歙县境内,以新安江命名的干流段,自本县浦口,流经南源口、坑口、漳潭、深渡、小川、三港、溪口至街口入浙江。
今天的新安江之所以名满天下,不是因为李白的那首诗,而是因为徽商。
新安江边的许多古埠码头至今犹在,渔婷、渔梁、漳潭、屯溪、万安等处都曾是徽商们“战斗”过的地方。位于歙县城南的渔梁坝是徽州古代最大的水利工程,也是新安江上最大的古水路码头之一。自从有了它,徽州的水上交通条件得到了很大改善。这座贡献良多的古坝有着1300年历史,当之无愧于“徽商之源”的美名。
直到解放前,新安江的航运由屯溪还可以直达杭州,解放后水库截断航线,航运几乎停顿,新安江的运输功能就丧失了,留下的只有今天的“新安江山水画廊”。
昨天走过了鱼梁坝,今天顺流而下,当然要驻足昌溪——去年曾经光顾过,并且有足够的资料为证,不再赘述,唯一需要补充的:如果是徽州人,可以直接进入昌溪村,不用花57元的门票。
如果不是徽州人,也可以不用买票,把自己当成徽州人即可,不用从村头进“景区”,直接驱车进入村尾即可。
走进昌溪周氏宗祠时,正好遇到周氏家族祭祖,一群老头、老太太负责奏乐,就是农村唱大戏的大鼓、铜锣之类的,这种只是敲敲打打的乐队在无形之中延续着一种宗族传承的秘密,因为那里有太多的榜样!
离开昌溪,直接转入深渡,深渡一直是古徽州通往浙江的水上咽喉,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当年的徽商就是从这里下江南,开始他们的经商旅程的。这里风景秀丽,江面开阔,却又两岸奇峰高耸,青山绿水,让人流连往返。
979年,成都府探花姚支仲及其子治易在歙县任职时,爱其山水,始定居于此。
1159年又有湖州府姚氏迁来,遂逐步发展形成徽州明清重镇,有“深渡渡船深渡渡,姚来姚去两边姚”的千古绝句。
深渡和许多皖南古村落一样,形成时间很早。据学者研究,在晋时已有北方移民举家迁居徽州。《新安名族志》前集《方氏》记载:“汉新莽间,司马长史方纮因王莽篡汉,为避祸,从河南迁居歙县东乡”。又前集《汪氏》记载:“东汉建安二年(197年),龙骧将军汪文和为避乱,渡江南迁,安家于歙形成居住村落。”
徽州历史上发生过三次大规模的移民,《与地志·风土》卷一云:“晋宋两南渡及唐末避黄巢之乱,此三朝为最盛”。
清人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八新安江条下,见有如下记载:“新安江在府南。其源有四:——————,皆谓之新安江。《志》云:繇歙浦口而东南四十里为深渡,又五十里为街口,而达浙江淳安县界,至严州府城南合于东阳江,为浙江之上源”。“——————又府南四十五里有深渡寨,亦宋置。明初,置巡司,洪武十二年废”。
按照宋朝的建制,城、寨、堡、关等主要负责边防事务,深渡在宋时其地理位置就已经得到官方重视,深渡在当时相当繁华。《寰宇记》云,“深渡在县东一百十里,与睦州分界,从新安江上崇山峻流,实百城之襟带。”
新安江发源于安徽省休宁县与江西省交界处的五股尖山,有两大支流,南支称率水,北支称横江,流至深渡后,江面豁然开朗,波光潋滟,两岸奇峰高耸,山色空朦,风景秀丽。《读史方舆纪要》称:“——————而浦口东南四十里,亦曰深渡。盖自严州界溯流而上,穹山峻流,峰峦掩映,萦纡旋绕,清深若一,故皆以深渡为名”。
自古以来深渡就是古徽州通往杭州、上海,以至于福建以远的水上咽喉,也是一个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古徽州地处万山之中,它同外界的交流沟通,主要就是依靠这条新安江水路。古徽州当地的土特产源源不断地顺江东下浙西,而江浙一带的日用物资和商人们赚得的金钱,则始终不断地溯江而上,新安江已经是古徽州人的生命线。明后期来往奔波的商人为经商方便,专门编写各地风物地标的路程书,主要关注地名和里程,专记驿站和闸名,天启六年(1626年)徽商憺漪子的《天下路程图引》中就称歙县至深渡这段路为“徽州府由严州至杭州水路程”。
昔日的徽商们由深渡进入苏杭、上海,甚至是全国各地。如今,是全国各地的游人由深渡开始游览新安江山水画廊。
牛恒刚:2014年10月6日于歙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