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乘一趟开往春天的列车,赏一片浪漫人间的花海。
雪山下的花海
春天中的春天
春分以后,一场属于鲜花的战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 云南大理樱花。摄影/卢文
早在元旦之前,春天就从海南岛挥师北上。从华南山地,到烟雨江南;席卷过大江南北,秦岭淮河;而后鲜衣怒马,剑指华北。但这远远不是春色的极限,在另一面,鲜花远征军同时向更西、更高处发起冲锋——
南路从云贵高原突破,先是占据春城昆明,而后春光洒满大理,苍山洱海之间鲜花遍地。
▲ 昆明大观楼花海。摄影/商行
北路由四川盆地出发,越过蜀山之王贡嘎,甘孜州的丹巴美人谷中,万千梨花如雪。
最后在青藏高原脚下会师,一同攀上世界屋脊,势要与雪山同框、让天地变色,将这场漫过大半个中国的花事推向了巅峰。
▲ 甘孜中路藏寨春天梨花。摄影/艾斌
穿行过天府之国四川的茶园花海,看见西藏林芝雪山下的人面桃花,赴一场世界屋脊上的巅峰春色;
▲ 林芝桃花。
从云南苍山洱海间的“风花雪月”,到瑞士、挪威邂逅欧洲的三月春雨,同一个世界,同一抹春光。
春天,从未离开过云南
12月,当北纬18度的海南岛迎来全国第一抹春色时,在中国的西南角,一股突破地表的生机在云南腾冲奔涌而出,化作艳丽的山茶花,将春天的版图率先点燃了一角。
茶花是云南的省花,花期和云南的春天一般漫长,汪曾祺说“似乎没有见过一朵凋败在树上的茶花”,总是那么生机旺盛,常开不败;而云南的樱花更是一绝,他在回忆时提到:
“那么多的花,如同明霞绛雪,真是热闹!身在耀眼的花光之中,满耳是嗡嗡的蜜蜂声音,使人觉得有点晕晕乎乎的。此时人与樱花已经融为一体。风和日暖,人在花中,不辨为人为花。”
▲ 大理无量山樱花。
四季如春的气候让云南人多少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尤其是“春城”昆明的花,极盛极多,“买一大把鲜花和称二斤青菜的价格差不多”。
▲ 昆明教场中路蓝花楹航拍。
过去西南联大的学生们爱去圆通山看樱花,花缀在假山上下,像是头顶下了一场粉色的雪;更繁盛的赏花去处则在宜良的樱花山谷,足足有3800余亩花海,的确是“人在花中,不辨为人为花”了。
▲ 昆明宜良山后社区樱花谷千亩樱花盛放。
春天,从未离开过云南。在滇东的喀斯特高原上,2月的罗平油菜花绵延千里,在低矮的喀斯特峰丛、峰林间传递着金黄的春意;到滇中的红土高原,建水的米轨小火车穿梭过花海,极目之处尽是春光。
▲ 罗平油菜花。摄影/张旭鸿
春天向更远更高处漫溯,横断山脉和云贵高原的边界上,中国最南的雪山——丽江的玉龙雪山目睹着春天的突围。更南方的大理苍山,山顶同样时常积雪,山脚下野花遍地、春光烂漫,才有了大理“风花雪月”的独特景观。
▲ 苍山洱海。
春天在云南层层递进,从春城街巷,蔓延到雪山脚下;从旧年腊月,延续到夏至之前。3月25日10:00-18:00,我们将跟随着这场直播的镜头,从云南建水出发,在南方车厢里聆听春天的音乐会;在苍山洱海之间看野花盛开,去宜良樱花谷感受春日午后慢时光。
另一面四川,另一番春色
如果说云南的春天如同层层阶梯推进,那么四川的春色则有着两张面孔——既有着“两个黄鹂鸣翠柳”的骀荡春光,也包含“窗含西岭千秋雪”的豪放春色。
▲ 甘孜理塘县格聂之眼,爆款短片《丁真的世界》中,丁真的家乡就在甘孜州的理塘县。图/视觉中国
如果诗圣杜甫的目力更远,就会发现春天在西岭雪山的脚下徘徊之后,还将攀上川西高原,在视线之外,雪域高原上的春光和四川盆地的春色交相辉映,交界处即在“蜀山之王”
贡嘎山
贡嘎以东,是平原沃野、气候温暖的四川盆地,常年无霜无灾,难见飘雪。
▲ 嘉阳油菜花田中的蒸汽小火车。摄影/文雅SeVenya
从二月以来,成都杜甫草堂的梅花、蜀王陵的杏花、峨眉山的茶花、嘉阳的油菜花、金川的梨花……次第开放,据说每个成都人一年都会两次登上周边的龙泉山:一次看雪,一次赏花。
贡嘎以西,则是冰川密布、雪峰高耸的青藏高原,高山、草原、寺庙、白塔、骏马、牛羊、野花……春色绽放在圣洁的雪域高原之上。
▲ 康定新都桥。
当视线投向四川甘孜州境内,海拔7556米的贡嘎山赫然入目,这里不仅有终年不化的冰雪,更存在一处浓浓春意的“空中花园”——
4900-5000米的雪线附近,风毛菊、红景天等高寒植被昂起骄傲的头颅;4600米以下,大片的毛喉杜鹃、凝毛金褐杜鹃等高山灌丛夺走了人们的视线;降落到东坡的常绿阔叶林带,“康定木兰王”一枝独秀,每年3月定期与“蜀山之王”同框出镜,交相辉映。
▲ 贡嘎山的康定木兰。摄影/董磊
在贡嘎山身后,春天已然蔓延到了川西高原。理塘县的毛垭大草原上野花盛开,花海、草原一路延伸向背后连绵的雪山,仿佛春天在撼动亘古长存的冰原。
另一边在墨尔多山下,丹巴美人谷的嘉绒藏族,每年都会在梨花盛开时举行女子的成人仪式。冰山之下梨花如雪,梨花之下美人如玉,用最圣洁而富有生机的方式迎接春天。
▲ 金川梨花。摄影/艾斌
从江南到林芝,桃花依旧
终于,这场属于鲜花的春日游行,浩浩荡荡地进入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地区——青藏高原。
最能代表春日之艳丽的桃花,从金庸笔下东海潮生的舟山桃花岛、“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江西大林寺、“可爱深红爱浅红”的成都江畔,“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西安玄都观,一路开到高原上的雪山河谷——
林芝
▲ 桃种在中国的标本分布热力图。 制图/Paprika
这里处在西藏海拔的最低点,雅鲁藏布大峡谷如同一个大“豁口”,将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引入山口,使这里的年均气温持续在6-17摄氏度,江南一般的气候,使林芝迎来高原上最早的春天。
▲ 林芝桃花,盛放在雪山河谷。摄影/唯美自然
而海拔变化带来的9个垂直自然带,使得春天的林芝美成了一幅立体画卷——蓝天映衬着雪山,雪山映衬着桃花,中间还分布着深绿的树林、金色的油菜花田和碧绿的原野,层层映入眼帘。
等河谷的桃花开罢,山间的杜鹃又开始吐蕊,滔滔花海就像接力一样,从山脚到山顶一层层如波浪般席卷而上,山顶的白雪向下融入了杜鹃的淡粉、嫩黄、艳红之中,就像是春天斑斓的调色板。
▲ 林芝,春色与雪山同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