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天涯红尘,我亦是行人”,在网络上偶然看见这句评论时,一种苍然之感在我心头升起,悲悯地让人寒颤。
就于天地岁月来说,你我不过是苍茫大海中的一粒浮尘,百年之后,枯骨成灰便是尘埃落定之时。不同的是有些人偶尔光芒一现,有的人在堕落中黯淡地度过一生。
在人生的这场旅行中,聚散总无常。一路上,不是送行,就是被送行。赵彦端曾说:“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相逢,别离似乎早已成为每个人都在经历的旅行,行囊里的日记本上的不断的被更新,最后遗忘在角落。或许在大街上相遇,也只会是擦肩而过,泯然众人;有的人一转身便是永别,再见时只有黑白中那熟悉的脸庞。
多少在离别宴席上我都希望杯中的美酒能拖住临行的脚步,然而行驶的列车从不会为你停留在候车厅外的轨道。每一次挥手告别,每一次相送都怕自己会回首,怕湿润的眼角会在那一刻决堤涌出蓄藏已久的眼泪。孤独的深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唤醒失眠的人,仰着头依靠在栏杆上感叹着苏轼笔下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与兄长两年未见,前些日子他抽得半日闲暇到学校寻我,相见时却各自沉默,不是因为感情淡缺,而是想说的话太多,不晓得从何处说起。午饭在匆匆中,离别靠的太近,饭桌上偶尔谈起儿时,笑语声在这时却显得有些落寞。临别时我将兄长送到车站,各自回首道一句“安好”,转身行李箱远去的轱辘或许是下一次相聚的前奏。两千公里之外的城市很近,而送别时五百米的车站太远,让人履步维艰,每踏出一步肩上离别的担子就沉重一分,于是强挤出微笑挥挥将布满风尘的衣袖。
时光荏苒,你我在苦短的生命中足迹遍布世间,终究逃不过行人的角色,匆忙相见,匆匆告别,生命中悄然地等待夕阳的落幕——踏遍红尘,你我亦是行人,更送行人去。
袁伟峻,四川省凉山州人士,成都医学院在校大学生,长河诗刊签约作家,秦东文学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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