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3年
“怀抱琵琶别汉君，
西风飒飒走胡尘。”
一位女子从中原来到塞外
用她落雁的容貌，铮铮的琴声
抚慰民族的创痛
敕勒川，阴山下
成吉思汗十七世孙阿勒坦汗
勒马于此，用青色的砖头留下漂泊的脚步
一座城在草原深处悄然兴起
库库和屯，“青城”
呼和浩特连蒙古名字都带旷野的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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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和浩特作为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
恢弘而沉寂
岁月在金顶红墙下无声流淌
涓涓滋润着灿烂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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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雄关漫道的塞外古城
胡服骑射从这里走出
昭君在这里停下车辇
它是鲜卑拓跋的龙兴之地
也是万里茶道的重要节点
那时还是归化城，城内有座大召寺
每逢庙会牧商驱赶牲畜，驮载货物
铃铛作响，响起茶叶贸易的繁荣
往来商旅络绎不绝
脚步踩踏出一条绵延万里的古老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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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文明是呼和浩特的基色
自由，豪爽，张扬
而农耕文明蔓延到黄河流域
又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踏实和厚度
这样对立的两种文明碰撞、交融
形成了呼和浩特独特的草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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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
悠扬的马头琴弹奏着草原生活
是旷远呼啸的风
是肥美水草中隐现的牛羊
是奔腾骏马高扬的蹄
成吉思汗雕像/图片来源：Unsplash
公元十三世纪
成吉思汗戎马倥偬
驰骋欧亚大陆，留下波澜壮阔的一笔
蒙古马的速度震惊了世界
而马背上的人吃苦耐劳、勇往直前
穿上铁甲可以捍卫家园
卸甲归田后又是逐水草而居
在草原上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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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伴着琴声
在马背上唱一首长调
哪里有游牧，哪里就有歌声
长调永不凋谢地开在蒙古的四野
颤音起伏，高亢奔放
长长的尾音一泻千里，豪放不羁
他们歌颂自然，歌颂生活
草原、骏马、牛羊、蓝天、白云和湖泊
描绘着游牧民族溯洄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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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蒙古包里飘香的奶茶
阿嬷早起点燃火堆
煮开一口装满水的铁锅
掰碎砖茶，茶叶在沸水里舒展起伏
再倒入刚刚挤出的新鲜牛奶
粗盐几许，一锅咸香浓醇的“苏台茄”便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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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腾腾的热气
虚虚地笼着桌上的烧麦
晶莹剔透，浓香四溢
面皮薄而不破，羊肉馅肥而不腻
褶皱密实如同花朵
隐约看见油脂在底下流动
拌一碟醋和辣椒
用一两烧麦喝上半日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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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和浩特喝茶倒不如喝奶
放养在自然中的牛
产出来的奶也格外的鲜
一锅牛奶解构成奶皮、奶豆腐、酸奶和酸汁
可甜可咸，种类多样
奶制品被称为“白食”
对应的“红食”则是牛羊肉
粗犷豪放的民族性格
在饮食上体现的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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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以刀断而食，
用刀之巧与汉民用箸无异”
烤全羊就该用刀切着吃
去体会游牧人民的热情大气
手把羊肉用清水煮熟
沾着料，尝一口肉质的鲜嫩
羊杂碎浮着红彤彤的蜡油
来上一碗开脾暖胃，畅爽淋漓
马奶酒斟满，篝火点上
高亢的祝酒歌唱起来
衣角的刺绣飞扬起来
旋转出草原的缤纷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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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北岸，阴山南麓
草原明珠难掩她夺目光彩
她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秀美
她有“马蹄踏得夕阳碎”的洒脱
当黄河与阴山在苍茫神州上汇聚
当游牧和农耕在生息繁衍中交融
站在古今交汇处循着脉络回望
看不清马蹄扬起的尘土
那就向前看吧
这样古老的呼和浩特
在马头琴声声中唱出它的蓬勃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