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说,婺源处处皆景区,这里民风纯朴,文风鼎盛,名胜古迹,遍布全县。至今仍保持许多明清古建筑,有着田园牧歌式的氛围和景色,处处都散落着自然的美。婺源,就是一个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地方,也是游子们的梦里老家。
除了欣赏风景,在一次次游历中,我也感受着婺源文化底蕴的熏陶。越关注它的历史文化,它的风俗人文,对于这个梦中的老家越充满着眷恋。 行走上饶,上乘富饶;行走婺源,什么是婺源?我总在想,寻找我心中的答案。
第一次见到“婺源”这两个字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出差到安徽屯溪,也就是今天的黄山市。在长途汽车站看到这个怪怪的名字,牌子前面站着扛着大包小包的老乡,那时我才知道那是赣、皖、浙三省交界之处的一个深山小县。
我问老乡,他们告诉我,那是一个地处深山里的蔽塞之地,原始风光还是不错的。看着那个怪怪的“婺”字,我在猜想,祖先创造的象形文字,一定有他的道理。 婺由矛、文、女,三个字组成,矛一定与野兽有关,由于人的居住,人和自然和谐相处,才有了文化,女一定是期待着兴旺。我的“哥德巴赫猜想”,让我对婺源充满了向往。
二十多年以后,油菜花让我首次来到婺源。合福高铁修通后,我又多次来到婺源。如今的婺源旅行已经跳出了“油菜花”的概念。尽管花开时,这里仍然是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厚塘庄园的老总李见华跟我们说,有文化的地方搞旅游,中间就像隔着一张纸,一捅就破,搞旅游没有文化的地方就像隔着一座山。
旅游成就着婺源文化,婺源也成就着文化旅游。 婺源处处有风景,婺源处处有故事,婺源处处有文化。在塘村,在厚塘庄园,我似乎可以感到徽商文化,朱子理学,对于婺源的影响。在许多的景区都可以看到徽商的影子。
塘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婺源小村落。村口有一片水口林,那些数百年的金丝楠木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历史。 据说,这些古树和朱熹有关。塘村在北宋中叶由俞姓建村,时历千年。不管历史怎样变故,村口那一片水口林,总是在忠实的护佑着塘村。
婺源县俞氏始祖和朱氏始祖曾经是表兄弟,后来,俞氏和朱氏就成了世亲。朱熹的父亲朱松在宋徽宗政和八年(1118年)考中进士,授迪功郎,到遥远的福建政和县去担任县尉,后来又调任南剑州尤溪县尉。这期间,朱松的父亲,也就是朱熹的祖父,在福建去世,就地安葬。在婺源县的世亲就组成一个吊唁团,前往尤溪县吊孝。在这些吊孝队伍中,自然也就有朱松父亲表侄、塘村俞氏一支的族长。
朱熹祖父被安葬后,朱松送每位吊唁乡亲三两棵福建产的楠木苗,带回家乡婺源县种植。在吊唁团回乡时,有些人觉得千里迢迢带几株楠木苗回婺源县是个累赘,有人就把楠木苗给扔了。塘村俞氏族长就收拾起被扔的楠木苗,回到塘村后,种在水口。八百多年的岁月,成就了这片楠木林。 当年朱熹曾到过塘村,看村庄北边空旷,冬天阴冷,提醒俞氏族长可以在此种些耐热抗寒的珍贵楠木,这样既能为村庄挡风御寒,也能提升村庄品位,留给后人一份荫凉。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其实不仅仅是乘凉,更重要的还有传承。厚塘庄园的李见华,是在浓浓的朱熹文化熏陶下长大的。村口那片水口林,曾经是他儿时嬉戏玩耍的好地方。长大以后他发现村口的那条河,每当发水大时非常凶猛,河里经常可以看到上游飘下来的树木。 他看到村口那些古树,有的已经歪七扭八,不注意保护说不定哪一天也会遭殃。
改革开放以后,当他积攒了第一桶金,首先想到的就是治理村口的那条潋溪河。疏通河道,修建堤坝,修建步行栈道,让那片古树有了一个很好的生存环境。 塘村历史上也曾遭受过灾难,在太平天国期间和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经历过两次毁灭性的火灾,整个村庄只留下断墙残瓦,满目疮痍。不屈不挠的塘村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李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在原有的古村落基础上,构建起一个新的家园。今天塘村,正在沿着生态民俗文化休闲旅游之路蓬勃发展,一个新型的精品农业观光园,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为之惊叹。 走进村子,看到几个老人坐在亭子里休息,一位95岁的老人面带笑容,问我们从哪里来?我说,我们来自河北。梦里老家是你们的家,也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