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林寺主体建筑高大雄伟。主建筑扎仓,藏语依意为僧院,是僧众学习经典、修研教义的地方。后殿供有宗喀巴、弥勒佛、七世达赖铜佛,高三丈有余,直通上层。中层有拉康八间,分别为诸神殿、护法殿、堪布室、静室、膳室等。前楼客厅供贵宾宴会及观赏“羌姆”(面具)舞时使用。顶层正楼设精舍佛堂,供奉五世、七世达赖佛像,以及贝叶经卷、唐卡、传世法器等。佛堂正南为高耸的钟鼓楼,清晨、正午、黄昏击鼓报时,声闻十里。
寺院建筑可以说荟萃了藏族宗教文化的精华,建筑金碧辉煌,造型丰富多彩的镀金铜瓦,殿宇宝角兽吻飞檐,扎仓大殿宽敞恢宏殿,殿中供奉的诸多佛像:昆塔高大神圣,两侧西厢的壁画雕饰精美琳琅,这里显现着佛法的深固,这里诠释着佛经的丰富内涵,这里是响彻着佛普渡众生的布道,这里是佛光充溢的殿堂。
扎仓的下属僧侣组织就是“康参”,藏语意为僧团,即按僧侣籍贯或来源地的地域划分,将大寺僧侣划分为若干团体,形成教区区域性组织。康参由老僧主持,下设念哇、格干等办事人员,相对独立地管理教区的行政、宗教、经济事务。松赞林寺的八大康参为:独克康参、扎雅康参、东旺康参、绒巴康参、洋朵康参、结底康参、卓康参、乡城康参。前6个康参代表了香格里拉地区区域内村落形成的教区区域组织。卓康参则为江边地区(今上江、金江、三坝、洛吉)等地的纳西族僧侣组织。而乡城康参是指香格里拉与四川省的乡城和得荣两县僧侣的康参。
寺院扎仓、康参之下的最基层僧侣组织称为“密参”,意为一户或一户人,一般以特定的同一区域内僧人形成一个居住单位,共同生活,人数多在一二十人左右。
寺中僧侣分为活佛和扎巴两类,除活佛外的僧侣按学历及资历分为格西、格弄、班卓等,按所承提职责分则有喀姆、老僧、香追、第巴、英则、格干等十数种职务。
松赞林寺内历代珍品众多,有五世达赖、七世达赖时期的八尊包金释迦牟尼佛像、贝叶经、五彩金汁精绘唐卡、黄金及各种精美的鎏金或银质香炉、万年灯等。金寺收藏有《甘珠儿》十部(其中两部为金汁手书);《丹珠儿》两百余部。
茶马古道上的寺庙,在马帮的概念中,不仅仅是一种信仰、一种寄托,更是一处让其感觉人间烟火的圣地。
在路途中,对一部分而言,是身在天堂,因为一路处处美景;对一部分人而言,则是身在地狱,因为他们所走过的都是人迹罕至之处,而且处处都有风险,因为就是今天重走那段路,也是精心动魄。
马帮是大西南地区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它也是茶马古道主要的运载手段。众所周知,中国大西南区域山高水急的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纯粹的恶梦,山道的险峻崎岖,又根本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自古又出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马帮的徒步运输就应运而生。
一般来说,马帮以俗称为“锅头”的为首领,他既是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赶马人是锅头的雇佣劳动者,可以按成文或不成文的契约,自由地参加或脱离各个马帮。有的马帮连锅头带骡马属商号所有,有的是马锅头独立经营,受雇于顾客商家。有的赶马人仅以劳力为生,有的是自带骡马入伙,他就兼有了雇工和股东两重身份。这样,马帮就形成了多种组织形式。
不管以什么形式出现,西南马帮的存在和运作,起码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至今他们仍在一些不通公路或交通不便的地区辛勤劳作,他们构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社会群体。久而久之,在马帮的赶马人和马锅头身上,就形成了许多触目的精神特征,而这些精神特征正是过去仅仅追求安居乐业,向往平和中庸的许多中国人身上所缺乏的。
马帮的存在和运作,对大西南的经济发展和文化发展,有着很大的贡献和影响。所以,马帮作为大西南独有的一种经济交通方式,作为一种独特的行业,作为一种独特的文明文化载体,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和社会组织,在西南历史上,乃至今天,都有其重大而特出的文化意义。
遗憾的是,千百年来,大西南的人们经常与马帮打交道,甚至可以说出门就离不了马帮,然而马帮却几乎未得到社会应有的关注,在所有正史中,马帮仿佛从未存在一样。人们把马帮完全当一种工具看待,忽略了其中重大的、多方面的意义,这意义既有现实方面的,也有学术上的。
马帮的冒险精神:茶马古道马帮所经历的冒险性是人所共称道的,他们身上最为突出的特征就是他们的冒险精神。哪怕在今天,那些职业探险家所谓的壮举,跟当年茶马古道上的马帮生涯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为了生存,为了贸易获利,马帮们几乎是以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种冒险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生意上的冒险。马帮大多活动在现代商业社会远未成熟的时期,法律不仅不完善,在许多地区简直形同虚设,马帮要做的每一笔生意,都有着极大的风险,加上政治局势的极不稳定,更增加了这种风险。有的人固然因为马帮贸易而兴家发财,但更多的人干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仍然一无所有。
二是面对严峻的大自然的冒险。马帮运行的茶马古道各条线路,自然环境都异常危险艰苦,风霜雨雪,大山大川,毒草毒水,野兽毒虫,瘟疫疾病,随时随地都能置马帮于死地。绝大部分时间的野外生活,对任何一个赶马人和马锅头都是严峻的考验。不知有多少赶马人和马锅头就这样弃尸荒野,死于异国他乡,有时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三是土匪强盗的威胁。当时的西南地区,土匪强盗十分猖獗,尽管马帮都是全副武装,但仍不时遭到土匪强盗的袭击,死人损货的事时有发生。这种种特殊的生存境况,决定并造就了马帮的冒险精神。
所以,干马帮就等于冒险,就等于拎着脑袋找饭碗。只要走上了马帮路,就等于立了军令状,是死是活,是找钱发财还是血本无归,全靠马帮自己的运气和能耐了。在过去,众所公认,无论在西南哪个地方,能干马帮的都是些勇敢的人,是些意志坚定、能力高超的人。
对要生存、要发展的马帮来说,冒险并不仅仅是拿生命财产作孤注一掷,而是需要非凡的胆识、坚韧的毅力、勇敢的气魄和卓越的智慧等等一系列美德。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们身上正好体现了这些东西。
牛恒刚:2014年8月20日于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