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结束猪年粤港澳闽鄂渝皖赣浙川湘等11省市区之行本欲回故乡荆州与亲人团聚,然而突如其来的瘟疫,让我驻足于此:南沙。
刘作忠于伶仃洋
啊,南沙一一珠江、西江、北江、东江、伶仃洋汇集处;2001年于此发现、距今4000年左右的“南沙人”,是广州市目前科学论证最早、最详细的现代人;它是秦南海郡和汉代南越国辖地;它是海上丝绸之路南线的主要港口;文天祥的千古绝唱《过伶仃洋》诞生于此;中国由传统封建社会迈入近代化门槛的“虎门销烟”发生于此。
刘作忠于虎门炮台
当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此时此间要么正千里冰封要么还万木枯黄之际,而南海之滨的南沙却是草绿花繁叶茂。
刘作忠于天后宫
漫步于始建于明、香港大亨霍英东等在上世纪90年代重建、当代中国最大的天后(妈祖)宫里,沐浴春风煦煦、聆听南海波涛阵阵,我纷飞的思绪突然定格于一个关键词:感恩!
在我万水千山之行所遇所见的所有朋友,不管是滴水之恩,还是举手之劳,我皆铭感不忘。
人活一世遇人万千,懂你的人是知己,帮你的人是贵人。
幼年始,爷爷父母姑父母外婆舅舅等至亲皆谆谆教诲我:做人,永远要记得感恩。金玉良言,祖训家训,我一直铭刻于心。
我特别感恩的是老家的高邻、目前寓居广州南沙爱女处的周发义夫妇,在我欲回故乡不能、不顾个人安危,诚邀我至其南沙寓所避难,且视我如亲人相待,使我有归家之感。疾风知劲草,危难见真情。如此侠义、如此仁厚,世所罕见,我和我的家人当永远铭记!
好山好水好风光,心情却好不起来一一源自吾鄂、人祸大于天灾的瘟疫正在向全国乃自海外迅速蔓延,国人谈“鄂”色变,且其后果不堪设想。忧心如焚、心系故乡且无力改变现状的我,此时此刻特别想起了三位不该忘记的先躯:
“国士无双”伍连德。1910年12月,东北鼠疫迅速蔓延。第一位获得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学位的华人伍连德临危受命,以其丰富学识、严格按科学办事的精神与卓越的组织才能,不到4个月就扑灭了震惊中外的鼠疫大流行。先生因此而在1935年成为中国第一位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候选人;
“筹策之神”阎锡山。1918年,山西20余县爆发长达74天的肺鼠疫。在那国力、省力羸弱的年代,督军兼省长阎锡山以开放的胸怀、得力的措施,动员全省各方面力量,74天内消灭了疫情。当时国内外对此评价:“中外人士,乃致叹于筹策之神。”很难相象,如果当年阎锡山封锁消息、刻意瞒报,、抓捕“造谣传谣”者,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卡洛.乌尔班尼式的牺牲。2002年,一种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在中国广东顺德爆发,此后危害全国,席卷全球。意大利医生卡洛·乌尔班尼首次发现此病毒名SARS,也是他首次将SARS确认为一种全新疾病。乌尔班尼一面迅速将消息传递世界卫生组织,一面坚守医院,以其经验、技术和勇气挽救了全球无数生命。可惜自己却因感染病毒而死。乌尔班尼式的牺牲,象征着人类文明中少数人拥有的美德:巨大的责任感,坚强的职业精神,以及舍生忘死的利他本能。
三位先躯所为,难道不值得我等思考、启迪、借鉴吗?
春,虽大踏步而来,然而茫茫长空彤云密布,令人忧心忡忡。
远远近近的鞭炮声不时传来,祈祷?还是祝福?
当吾鄂5000多万乡亲、全国无计其数的同胞正在瘟疫痛疾中困扰、挣扎、呻吟之际,许多人还在陶醉于春晚那些煽情的、粉饰太平的画面中,无知?还是无良?
又值庚子年,天文地理所载,这是个多灾之年。上一个庚子年1960年,中国开始持续三年人祸酿成的大饥荒。时年6岁正是长身体的我,长年累月以野菜树皮充饥,营养不良,每晚尿尿于床上,早起第一件事即将尿湿的床褥抱到外面晾晒,雨雪天只得烧柴草烘烤。我也亲见许多乡邻因饿而倒下再未站起的惨景。
再前溯,1900庚子年,八国联军进犯北京。导致中国陷入空前灾难,险遭瓜分,史称”庚子国难”。
1840庚子年,第一次鸦片战争,西方列强敲开了古老封闭的满清王朝大门,近代屈辱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开始。
……
不想了,还是回到现实中。
我等屁民,无力左右时局,除了坚守个人的道德良知,寄希望于仁慈的上帝、慈悲的菩萨,保佑吾中华能尽快转危为安,今年的庚子年不再有大灾难。
阿门!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