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去龙南之前,我以为福建的客家土楼与广东梅州的围笼屋就是客家最经典的建筑,但去了龙南之后,才知道江西的赣南围屋也是与土楼、围笼屋齐名的客家民居,而且这里的围屋星罗棋布,大多都保存完好,据当地相关部门统计,整个龙南(赣州下面的县级市)保存下来的围屋多达376座,而且有大有小、有方有圆、形式多样,历史悠久,因为当地还被评为世界围屋之都。
我们在龙南呆了四天,参观了西昌围、关西新围、田心围、渔子潭围等大大小小的围屋十余座,这其中规模最大的当属关西新围(渝帆曾在前面的文章中专门介绍过),而历史最悠久的则是关西新围主人徐名均祖上所修的祖屋——西昌围。
西昌围位于关西新围的边上,俗称“老围”,始建于明末清初,里面最老的建筑已有500余年的历史,是关西新围主人徐老四(原名徐名均)的祖居地,是其祖辈、父辈及其兄弟们逐渐建起来的一座不规则形围屋,因徐氏家族经营木材生意时,船号和木头的烙印标记均为“西昌号”,所以名为西昌围。
在西昌围参观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关西新围修建者徐名均的后人徐老伯,听他用他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给我们讲解了西昌围的历史,老人说:西昌围主要由立孝公堂(立孝,即徐立孝,徐名均之父)、祠堂、六大伙厅(徐立孝生六子,这一组房屋属六个儿子共有房,故名)三幢主体建筑,以及名增(老三)、名均(老四)、名植(老五)三房后裔的住房组成。相传围屋是建在徐家的风水宝地蛤蟆形上,因此,围屋的形状也如同蛤蟆。
徐伯告诉渝帆,它们家祖上是明朝开国元勋徐达的后人,因徐达是明朝开国第一功臣,位列开国六王之首,又配享太庙,在元朝拥有极高的地位,也算是皇新国戚,所以在他们家的皇梁上至今仍能看到有龙凤的雕塑。
虽然是客家围屋,但西昌围却有浓浓的徽式建筑风格,高高的马头墙,不过翘檐上却是凤凰头,颇具特色,当我问徐伯为什么要建筑成凤凰头时,徐伯只说这样显得更加大气,不过在渝帆看来,这应该并非修建者原来的用意,都已经五百多年过去了,若非细心的去考研,谁又说得准呢?
在西昌围的房梁上,龙、凤的图案随处可见,这在民间建筑中颇为少见,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徐伯说的那样,因为他家的祖上是徐达,所以他们的家中可以雕龙画凤。不过在渝帆看来,客家人为避战乱,抵御外来侵扰,建造了像西昌围这样防御性极强的围屋,在建筑中融入了龙、凤等吉祥图案,或许是祈求上天庇佑吧。
在众多的龙凤图案中,大厅顶上的一个圆形凤凰尤具特色,徐伯说凤凰卫视的台标就来缘于此,具体真假,不得而知。该图案直径0.8米,呈圆形状分布,单面漆画图。图案以火红耀眼的太阳为底,一只黑喙曲颈、雌雄同体、通体金色、尾翅丰盈的凤凰翱翔其上,凤凰目照四方,炯炯有神,微抬的颌首俯视着大地,英气逼人,四角还绘有四只小凤凰。凤凰身边萦绕着祥云瑞气,羽翅上的众多小黑点象征着百鸟顶礼膜拜。
除了龙凤雕塑以外,西昌围的窗扇、门页、门柱、天花上的彩绘雕刻也十分精美,而且每一处雕塑都不一样,每一处雕塑都有不同的喻意,比如上图即有农家的春耕,又有鱼跃龙门的寓意。
这里面的雕塑很多,我也拍了不少,不过也不太可能在这里全部一一展示,雕塑的主题多有吉祥的喻意,有的是希望后辈升官发财,有的则是祈祷上仓风调雨顺,比如上面这个龙形雕塑,徐伯就说龙王掌水,雕上它就希望风调雨顺的。
西昌围是经几代人逐渐建成的,因此围内建筑各成独体,没有统一规划布局,所以布局略显杂乱。它是一座集家、祠、堡于一体的建筑,最中间的建筑便是徐家的祠堂,不知是不是因为风水的原因,导致它的朝向与其它所有建筑都不一样,四周的围墙很厚实,中间布有射击孔,四角有瞭望塔,具有很强的防御功能。它的整体设计与建造融科学性、实用性、观赏性于一体,显示出客家先人的出色才华及高超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