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待了好几天,我们才知道留坝县的周边,像楼房沟一样的村子还有很多很多,除了秦岭深处,围绕八百里秦川,都生活着很多人,我们在一个本地大叔的指引下,找到了那棵有名的百年柿子树,至少要两人才能勉强合抱的粗细,让人忍不住想象每年深秋,枝头上挂满柿子的模样。
我想曾经这院落下都围着很多小朋友吧?他们等着父亲从上面打下来柿子,再一窝蜂的把狮子全部捡起来,你一个我一个的互相平分,只是这种景象再也看不到了。如今柿子早就没啦!都挂到各家墙上啦!年少的小孩长大去了远方,老人说:等柿子变成柿饼,就是孩子们回来过年的日子。
后来通过聊天,我们才知道,带着我们找路上山的大叔,是有名的民歌大师张明良,他就是从这个村子走出去的人,却从未带着被他唱红的民歌回到这里——一个60多岁的阿姨一脸害羞地轻声问我,那是张明良老师吗?看这副模样,就跟二喵见到陈鸿宇一模一样,是铁粉无疑了……
这是一个几近无人居住的小村落,虽说已经有不少红砖房,但一路上我们鲜有听到人声,屋檐上的青苔早已积了厚厚一层,唯一能证明还有人迹存在的,是门前挂着的大串玉米和满墙的红柿子。如果没有挂,说明这家人早已搬走多年了。
村内有一处大宅子,门口的玉米串有一人宽,五人高,从房檐上挂到地面,宅子的主人是一对年迈老夫妻,打开门的时候就瞧见了我们路过,赶紧欢欢喜喜地端出一大盘自家晾晒的柿饼,一个又一个地塞到我们手里,还一边说着“自家的,可甜了”。这让我突然有些泪目感动。
别看他们家这老宅陈旧,房梁上的雕花和老家具上的木刻很是漂亮,此情此景,也让与我们同行的张明良老师忍不住想在门前高歌了一曲。当过去人人传唱的民歌再次回荡在这个山头的村落里,老夫妻的眼里闪着一点点光亮。好多年没有听到过了,我们以为大家已经忘记这个村落了。好些年都没有生人来过这里了。
村里的人渐渐在扶贫的帮助下都搬去了山下,留坝的老县城里,还是和很多人来来去去。还有几人记得住曾经山上的小村落呢?
或许对于他们来讲,这里才是祖祖辈辈留在的根,年纪大了也不想搬出去,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