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汉章/图文
从大埔县城往茶阳镇方向出发,走三、四公里路是“小桥流水”如画人家的长教村,再走二、三公里,便是天宽地阔的莒村了。
暧暧村居秀,依依溪水长。莒村村,有悠然见远山的黑泥田丘,又有“飞天马”高山流来的碧水长溪。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雄伟古朴的村名牌坊,近在咫尺赫然耸立一块巨石,刻有“莒村”两个大字。莒村村,这个村名有点古老。“莒”,是周朝诸侯国名,是地名。这地名因其古老,引伸下去,可理解为“祖地”之意。莒村村的《村名石刻碑记》云:“莒村宝地,环山屏护,镶嵌之美玉;长溪清流,灌溉之沃土。万余年之文明发祥,千余载之文化肇端。晋时黄裔明时汉胄,衣冠南徒,有村曰三易,附城而物丰。耕读传家,有黉舍伯仲,教化百余春秋。古屋余风民居旧韵,尽显文化积淀之厚实。时维近代,风云俊彩,光华星驰。盖吾辈生长于斯,追根溯源,承前启后,继往开来。村之俊秀者众,慷慨解囊,襄此巨石……”字里行间,源流渊远,可谓是一个历史久远的村庄。
《村名石刻碑记》的藻丽文辞,浮现在我脑海里,酝酿发酵,演绎幻化出这个美丽小村庄文明发祥、文化肇端的古老图像,进而展现出客家先民开基创业、耕读传家的生动场景。
村名巨石下,是一条很长的毕直宽畅村道,可直通西河镇岩上村。村道右边是清风吹送、流水潺潺的长溪,左边是宽敞的田畴和密集的人家。我沿着村道走,溪水从身边流去,感觉非常惬意。
进入村庄,看到许多古屋民居。“南山聚秀”、“辉映紫微”、“方雅公祠”等柔儒茂质之古屋名,既让人敬仰而欣悦,又让人联想到客家先民很早就在这里落脚、开基和繁衍了。长长的小溪奔流数里,孕育出这一片宽阔沃土,瑰丽而清新。蔚蓝的天空下,远观众多的古屋民居,其檐牙高啄、高墙深院,气象恢宏;青砖黛瓦、雕梁画栋,精巧别致。带着煦和阳光悄然坐落在绿色田野里的一座座大屋,恬静而温馨,恰似点缀在田园风光里的提炼春花秋月之精华。踩踏着青青田埂,感受着草皮底下柔韧的泥土,内心变得平静而踏实。微风吹动着蜜柚枝叶,鸟语花香粘满衣襟,一缕缕的欣喜夹杂着一缕缕的甜蜜,沁入心脾。目光塞满蓝天、青山和绿水,毫无纤尘的天空包裹着清秀的视野,白墙黛瓦的格调装点着无比舒坦的心情。缓缓而行,宛若踩着历史的烟云,宛若踩踏着幸福的光辉,几分惊喜,又几分陶醉,更多的是沉思和从沉思中找到洗尽铅华般的自信。步入仙境般的感觉,带给我满腹诗情而忘却呤颂,只想起“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之古诗句。
视野里,溪流、田野、民居和远山组成一幅绝美的山水田园图。我似在图外感受着山水灵秀,又似在图中呼吸着田园气息。我几乎忘情地赞赏这个小村庄,默念:“莒村宝地,环山屏护,镶嵌之美玉;长溪清流,灌溉之沃土”。
从田埂里走上民居间的大路,向着村西连接公路的方向走去。村西公路可通向西河、茶阳镇。远处有一座新建的小凉亭,那里是漂亮的莒村路段公路休闲区。这座新建的小凉亭,位于鹞角头下。“鹞角头下”,这地地道道的小地名,让我产生浓浓的兴趣。在此远望莒村景色,觉得心情特别愉悦。鹞角,是一种叫“鹞婆”的鸟,是老鹰。问一莒村人,得知村西昔日的山势、地形酷似“鹞婆”的头,故有“鹞角头下”形象之名。我曾在网上看到一篇莒村人写的文章。这篇文章是写文革时期,莒村也很是“革命”。对于莒村之“革命运动”,现在的许多年青人视之为荒诞。我却无心思看“运动”之记述,只注意到有关“鹞角头下”等小地名的几句话语:连续几年的乱砍乱伐,山上的林木已被砍光。那年春节临近,可是生产队无分文可以安排给社员过年,13生产队经过开会讨论,把廖屋角山下那棵有一百多年树龄的要数人才能合抱的“伯公树”即大松树砍了,卖给潮汕人做船板,换了点钱给社员买肉过年。此时,莒村坑尾潭、鹿颈坑、大郑坑、庵坑等村口、窠口的大松树全部砍掉卖了,仅剩下鹞角头下那棵不值钱的大枫树,还能够为路人遮阴避雨。
其时,那些“值钱”的大松树,即便是带有迷信色彩的“伯公树”,都难逃刀斧之劫,而唯有这棵大枫树因“不值钱”而幸存于世,令人唏嘘叹息。
在鹞角头下的小凉亭里,在美景的包围里,我的目光寻找着幸存的那一棵被称为“不值钱”大枫树。可是,没有找到那一棵大枫树。回到县城后,莒村的秀美村色一直留在我心中,而那一棵没有看到的大枫树却总让我记挂着。幸喜改革开放几十年来,几乎所有山头都重新穿上了绿装。今日莒村村,正如鹞角头下的小凉亭里的对联所言:“莒村碧野挂新图”,这是小山村新农村建设的美丽图景。多好呀,莒村村那“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村居田园图,总让人留连往返。
注:莒村,大埔县湖寮镇莒村村,距县城约五、六公里。
【附】
【七律三首-莒村沃土咏】
七律-湖寮莒村有咏
长溪一路水汤汤,遐想旧时流曲觞。
岑岭檐墙存意念,菜园垒石费思量。
天宽地阔门庭秀,沃野平畴花果香。
滨水绿堤新铺路,水车轻唱好风光。
邱汉章(庚子八月十一、2020-9-27)
七律-重阳节长教莒村有咏
长溪牵起飞天马,润泽莒村沃野香。
拱秀麒麟镶碧玉,撒播祥瑞美山冈。
鹞形辐辏村烟暧,鹅影桥亭流水长。
一水百江灵秀土,盖头山麓入重阳。
邱汉章(庚子九月初九、2020-10-25)
注:飞天马、麒麟、盖头山,均为山名;莒村、鹞形、百江,均为(村)地名;山冈,指凤冈,百江村凤凰山;长溪,水名。
七律-莒村沃土咏
已亥八月初三,余经长教村进入莒村村。一路蜜柚飘香,长长的小溪奔流数里,孕育出这一片宽阔沃土,瑰丽而清新。蔚蓝的天空下,远观众多的古屋民居,其檐牙高啄、高墙深院,气象恢宏;青砖黛瓦、雕梁画栋,精巧别致。余沿着村道走,溪水从身边流去,感觉非常惬意。幸甚乎哉,欣然吟诗一首,以记此行。
暖暖村居溪水长,环山屏护绿田洋。
嵌镶美玉发祥土,教化琼章垂裕乡。
宽阔风光天赐地,清新瑰丽柚飘香。
衣冠迁徒存风雅,拱秀南山得永昌。
邱汉章(已亥八月初三、2019-9-1)
【作者简介】邱汉章,系大埔县老区促进会常务理事,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梅州市诗词学会会员,广东省陶行知研究会常务理事,杨应彬同志著作《小先生的游记》再版序言二的作者,广东省源流杂志特约作者(2013-2014年“十佳特约作者”、2017-2018年“优秀作者”、2019-2020年“优秀作者”,2019年梅州市革命老区宣传“特优”通讯员),现服务于大埔县长寿文化研究会,2019年梅州市楹联学会副会长(大埔分会会长),2018年大埔诗社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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