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武汉盛夏三伏天到来前的节奏,优哉游哉在郊区晃悠,在黄陂区长岭街道韩畈村附近偶遇到了一座百年老村。村子的面积不大,从房屋前的铭牌上可以看到是大罗湾,地形非常幽深,被群山和森林包围,除了本地土著还不好找。最主要的是,村里所有建筑的房子皆是用石头建成,累积在一起,加上半废弃状态,植被丛生,石屋嶙峋,似乎被时光尘封,走一趟村里的小路,观一座石屋,触碰曾经的宁静祥和,让人无限感慨。
说起老村庄,可能大部人的印象都停留在僻静的远山郊野,在遥远的三四线城市之外,最好还有必不可少的荒漠和原野。这当然是很多山村古寨的“原产地”,但其实,也有很多小村庄残留于大城市的周边,尤其是中部地区的丘陵山地区域,适合人生存的地方还不少。大罗湾,一座建在武汉远城区黄陂区境内的小村,与当地众多村庄所处的大环境一样,周边被山林环绕,导致连乡道都很难通达进去。当地人骑着小摩托出门,外地人赶着电瓶车进入,出入之间的对比反差极大,即便一个来回之间,也只能在乡道的重点打个偶然的照面。
出入大罗湾,地标的名字除了长岭街韩畈村,再就是附近的那座院基寺水库和水库小河,也因为这条水系的维持,村子倒也显得鲜活。进出村庄,走在无名乡道上,单行线的宽度,沿途都是密集的灌木丛掩映,幽深意境让人“莫名恐慌”,好在国家政策好,“村村通”的水泥路倒也方便。村子在远处的山脚下,绿色的植被茂盛得像一幅油画,红砖黑瓦袅袅炊烟,不知道流传了多长时间,到现在莫名消失。红瓦没了,炊烟没了,黑瓦尚有,如果不是驴友偶遇,这座村子还在沉寂中。
石头村是大罗湾给人的第一印象,主要还是在于用石头建造的房屋太多。从地理和资源角度来看,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毕竟就地取材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有技术含量,只要持之以恒,成语故事里“愚公移山”的韧劲都有,更不用说建造这些房子了。远观,石头房子聚集一处,有的沿着山脚建设,也有的建在小溪旁,中间留着小道,也被铺上了石子。近看的话,石头屋子的高度有限,统一是一层原地竖起,格局非常常见,中间大厅两边卧室,大门窗户开在轴对称线上,美感自然。
走近村子观察到的景致和远观的效果不同,近距离看石头房屋的楼间距很近,也就一两米的样子。入口处铺着条石,抬高路基,左右两边的房子也是如此,条石和青石做地基,矩形石块做墙壁主体,再往上又是条石做的横梁,辅以木制的屋顶瓦房,看着很结实。由于外墙主体全是石头,因而没有用装饰涂料,石头的一面全裸露在外,很好奇,这些墙壁上的石头经过长久的风化,已经斑驳不堪,但为什么就是没有倒塌。缝隙没有,风化塌陷的没有,相互挤压之下,坚实如初,石头房屋用的什么建筑材料呢?
继续走到一条巷子里的两座房屋前,一座体积较小,一座很大,成左右倚靠之势。右手边的石头屋子前后距离大,估计内部的庭院多,但因为大门紧闭无人居住,难以进入。一条电线从外由内延伸,几个中转的架子钉在外墙上,应该是最近20年内的东西,只是电源那头断了,入户的一头似乎也没有,只剩下外墙上这一段存在,遗留至今。左边另一座石头屋子也是如此,电线钉在外面,大门上方还挂着一盏钨丝灯,布满灰尘,也是破败了很久。
石头屋子的门窗都在,木门钢筋窗栏,上着大锁,斑驳不堪,至少有好几年没人动了。石头屋子的大门布局很老旧,条石和横梁,贴着残留的对联,墙壁上还挂着一根竹筒,两个铁钉,锈迹斑斑,可能上面曾经挂着东西,也有可能本来什么都没有。窗台上还放着一个瓷碗,打破了一半,布满灰尘,窗户里面,黝黑一片。在这几栋房屋前走一圈,发现除了灰尘和蜘蛛网之外,都是坍塌之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
石头屋子排成一排,浅色系的泥土色和深色的黑瓦,倒塌的木头墙壁随处可见。由于鲜有人到达,这些倒塌的地方已经开始与土地融为一体,长出很多野草。野草旁边是高大的植被,门前长着巨大的柿子树,树荫遮蔽房屋角落,唯有光线抖动,带来阵阵摇晃的效果。再就是有鸟鸣的时候,村子也显得更加安静,充满回响,让人觉得走到了某处独立于世的地方。如今,类似这样的无人村不知道是多了还是少了,居住的村民没有,村子里房屋的坍塌不可避免,而随着房屋的倒塌,估计村子也会慢慢消失,让人觉得十足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