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第一次开车去县里最远乡镇“相亲”,体验了一波盘山公路的蜿蜒曲折,颇受感慨。
这个乡镇位于县城南端,距县城70余公里,无疑是最偏僻、最边远的乡镇,索有“县里的小西藏”之称。大家都说:“这是一个外面的人不想来,来了的人不想走的地方。”倒也不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吸引人之处,仅仅是指道路交通不便,来去要费十足精力和时间。
我去的目的是“相亲”嘛,自然不能受阻于这山高水长。对方是办公室的同事介绍联系的,彼此还从未见过一面,只是在微信上聊了一周时间,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就提出来周末去找她一见,试图通过实际接触,更加促进了解,决定是否合得来否。
周六一早八点就从县城出发,驾车南去,一路道路失修受损处多,需要时时注意路面坑洞,所以跑不出较快的速度,只能慢慢地走,全程70多公里差不多要接近两个小时。行车途中,注意力虽只能囿于路面情况,错失了好些两侧风景,却也能有意无意观察到。随着车子一路向前,路两旁闪过的有民房小居、稻田水榭、农村小街等,在早晨初生的阳光照耀下,一幅幅乡村夏日图景尽管迷离褪去,依然令人欣喜,让人畅怀。最难忘也是较惊险的就是循着盘上公路行驶,一路曲折蜿蜒、一路视野受阻,一弯才过、一弯又起,且多是U型弯道,速度稍微快些过弯就会吃力,所以手机导航“小团团”不断用软萌的语音提示着“慢点开,你不怕我怕……”
尽管道路曲折,好在心有方向。时间也就不觉得有多久,期待着、期待着,就到了。
到了一看时间,发现也就不到早上十点钟。不过在这夏日季节,太阳却也有些炙人了。联系到她后,为了稍等一会儿,我就在附近的街上闲逛了一阵,已经能够感受到热气袭人了。
总算见到了她,一个单薄瘦小的女孩子,热情又关心人,见面问了我两次“吃了早餐了吗”,但其实她因为睡得晚了,自己起来是没有吃早饭的。她的工作比较忙,才接手镇里党政办公室的工作,各种杂事小事都要上手,不出意料,她又接到了活儿,开始统计名单起来了。我只好在旁边的休息接待室里等,与之前单位的一名同事聊天。
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子过去了,我有些想着走,感觉在那儿待着有些尴尬、无聊。当我乘着机会给女孩说要走时,她挽留下了我。中午和她们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一起吃了午饭,不得不说那个镇里的吃食不多,一桌炒菜感觉并不是很有味道,不过自己并不是挑食轻奢的人,只要有得饭菜吃,就很知足了。
吃过午饭,她暂撇下工作,带我去当地一处小景点“蚂蟥沟”游了一圈。那个地方是该县“万佛峡谷”景区的一个点,附近很多大人小孩、外地三三两两的旅游团都在那儿戏水乘凉,地方虽不大,倒也能够算人声鼎沸。目前喜欢游泳的我,终也是下水游了一下,不过那地方水域并不大,是一些小小水潭,基本是用于跳水玩,其实并不适于游泳。在我下水期间,她在岸边闲耍着等我,敏感如我,因为怕她无聊,也就没有多耍,不一会儿就上岸来了。
那会儿,约摸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偏移的角度,使得阳光正好无法照进那个峡谷里面,又因临近水流,更显得凉爽了。我们在小岸边坐下来,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话,间隙中有些无言的沉默。这样的沉默其实足以毁灭两个初识的人,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我是有体验的,不善找寻有趣的话题交流,也成了我与人交流的最大难题。这次还好,我想到,因为她是一个有生活阅历的人,可谓是见识了生离死别、人情冷暖的,也许在她内心刻下的沟壑,根本不是那一类机巧的言语可以填平的,坚强宽广的心胸也学会了理解和包容吧。
原路回到镇里,把她送回原地后,我执意要回县城,她打算留我吃了晚饭再走的。但一来我想她们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二来和她们同事一起吃饭也挺尴尬的,就下定决心要走了。
回城的路,又难免一程蜿蜒。曲曲折折中,不禁在一座山顶驻足,远望眼前的成片山势,俯瞰脚下的青葱林木,我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自己的情路历程。其实,亦同这山路,在自我脑海中盘旋回折,没有完整持续的感情经历,只有一段若即若离的短暂暗恋,还有那在这岁月里欲壑难填的风月。二十余年光阴,缺失了所谓爱情的体验,不断在自我编制的世界里走走停停,自利着、自满着、自说着,果敢丢失了几分?真诚丢失了几分?对于爱情的笃信更是丢失了几分?不辩自明,尽待这流逝的岁月作答。
忽也听说,县城至该镇的高速就要开通了,只是目前仍需要特殊通行证,可惜错过这次体验的机会,有些遗憾,却也有些冥冥中的定数。山路蜿蜒回环,亦如这情路曲折萦绕。如今,高速就要开通了,即使暂无通行证,却也有望可盼全面开通的时日了。眺望着一路畅行的柏油路延伸,心底似乎有团光热被点燃了,前方的“险弯”绝对消失了,仅需的是勇敢走上路去。(小胖 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