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44届世界遗产大会召开前夕,笔者参观了新近落成的福州新店古城遗址公园(一期)。这座公园的建成,不仅使得福州城市文化中轴线往北延伸3.5公里,而且向世人提供了文化遗产保护“福州实践”的一个典型案例。
徜徉在新店古城遗址公园,所见之处既有“闽风越韵”的展示,又有国风动漫的体验;既有千年福州府诗词的汇集,又有六艺传习所的传承;既有闽越源流书馆的静态,又有互动演绎区的动感……然而,引发笔者关注的,是汉代东城墙和西城墙两段遗址的展示棚,那才是福州根之所在、源之所系。
这个湮没千年的古城遗址,是1985年偶然被发现的。经过1996年至2019年9轮考古发掘和勘探,除了发现西汉时期的城墙遗址、护城河外,还出土了数以千计的陶片、瓦片等,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很高的研究价值,反映了早期闽越国的生活情景。2001年1月,遗址被列为省级文保单位,得到系统性保护。2019年11月,启动了新店古城项目(一期)保护修复和建设工作。
考古遗址是一种特殊的历史文化遗产,蕴含了古代社会各方面的信息,具有种类多、规模大、价值高和影响深的特点,体现着历史发展脉络,是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考古遗址如何保护?建考古遗址公园,被公认为是遗址展示同现代社会发展相结合的一种有益探索和实践。难能可贵的是,福州市在依托古城遗址建公园的同时,明确为将来预留了考古区域,并分期实施。意识到这些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考古资源,不只是新店古城遗址公园的理念支撑,而且为古邑榕城保护历史文化遗产增添了动力。
保护考古遗址,很有必要借助文明互鉴。一年多前,笔者曾到意大利旅游。庞贝古城遗址,是意大利人1748年开始有组织地考古发掘的遗址。200多年过去了,发掘保护工作仍在进行中,迄今只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古城遗迹发掘。1997年,庞贝、赫库兰尼姆及托雷安农齐亚塔考古区一并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面对淹埋地下近2000年的65公顷的古城池,用200多年甚至更长时间发掘保护,意大利人都认为并不为过。在庞贝遗址参观,除了导览讲解,近乎看不到对遗址的复原性展示。相反,你却能找到很多正在进行考古发掘的现场,以不断更新的考古发现作为公园存在的支撑。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庞贝遗址的官方网站上,都可以查阅到历年考古工作的进行情况和最新成果。意大利人对于世界遗产的重视与珍惜,让游客投以敬佩的目光。
这些做法,对于新店古城遗址公园无疑有借鉴意义。考古遗址公园的核心是遗址,而遗址保护利用的根本动力是持续不断的考古工作。失去了考古发掘的遗址,就失去了最为珍贵的生命活力。公园到处可见,考古资源却不可再生。
没有根,就没有未来;没有历史,就没有城市的根基。2200多年遗留的历史文化遗产,是城市的“根”与“魂”。我们要充分利用承办世遗大会的契机,以国际化的视野讲述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并观照世界的故事与命运。
作者:戎章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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